第十三章檻花籠鶴(第2/2 頁)

該有多好……

&esp;&esp;她正想著，鄭婉貞柔和的聲音傳來，“尺八殺伐氣太重，不如換別的樂器學習。你父皇喜聽琵琶，你若感興趣，我便傳樂師過來教你。”

&esp;&esp;“琵琶也可奏出殺伐之音。”薛棠脫口而出。

&esp;&esp;鄭婉貞無奈嘆道：“女子習樂還是要以柔婉之曲為主，靜心修身，陶冶情操，那些粗獷的樂器和曲子皆不宜女子學習。”

&esp;&esp;聞言，薛棠心裡鬱堵，絲竹管絃本是一種樂趣，怎麼像被銬上枷鎖似的？

&esp;&esp;她欲言又止，鄭婉貞劇烈地咳嗽起來，撫胸喘息，嘴唇愈發蒼白。身旁的侍女急忙遞來藥茶，薛棠立刻接了過來，微斜杯身送到鄭婉貞嘴邊，緩緩喂其服下。

&esp;&esp;看著皇后氣若游絲的虛弱模樣，薛棠只得壓下不滿的情緒，不再爭辯。

&esp;&esp;幾日後，在樂師的指導下，薛棠學起了琵琶。

&esp;&esp;鳳陽閣內，薛棠懨懨地撥弄琵琶，照著曲譜奏出生硬的調子，興致索然，昏昏欲睡之際，符采抱著一個長木盒走來。

&esp;&esp;“又有臣子彈劾我了？”薛棠頭也沒抬，無精打采地問道。

&esp;&esp;符采意味深長地一笑，“是馮公子託人還傘。”

&esp;&esp;“馮鑑青？”薛棠眼前一亮，精神驟然清明。

&esp;&esp;符采小心翼翼地將木盒放在桌案上，神秘兮兮道：“這裡面好像不只是傘。”

&esp;&esp;薛棠興致盎然，撇開琵琶上前細看。

&esp;&esp;只見一枝紅梅赫然別在木盒的鏤空雕花上，暗香流動，清雅樸質。

&esp;&esp;薛棠的唇畔不覺上揚，心生歡喜，她好奇地開啟木盒，傘旁的物件躍入眼中，加快了她的心跳。

&esp;&esp;那是一把尺八，頂部刻著海棠花。

&esp;&esp;過去的記憶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尤其是那無關色慾的心動，仍然存在。

&esp;&esp;薛棠迷離地醒來，睡眼惺忪，仿若回到過去的恍惚感尚未消散，心跳得厲害。她依稀記得自己在朝景園遊逛累了，便伏在石桌上休息，只是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

&esp;&esp;帶子壓在手肘下，披風沒有被風吹走，嚴實地蓋在身上。

&esp;&esp;她忽地意識到在臨睡之前，披風的帶子是繫好的，並未散開。

&esp;&esp;難道記錯了？

&esp;&esp;她突然想到什麼，立即環顧四周搜尋。

&esp;&esp;“是你嗎？”

&esp;&esp;良久，無人回應，只有風吹枝葉的簌簌聲。

&esp;&esp;薛棠悵然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