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忍辱負重(第2/3 頁)
棠聞言不免有些感慨,從她幼時記事起,薛雲構便在華雲寺帶髮修行,長齋禮佛,起初是為久病的鄭皇后祈福,後來鄭皇后離世,他仍不離寺,繼續為皇帝與天下眾生祈福,鮮少有機會回宮。
&esp;&esp;他雖已封爵,但只是個掛名王爺,沒有任何實權,甚至連自己的王府都沒有,一直在華雲寺居住,這便導致了明明是一母所出的同胞兄妹,氣質卻完全不同,一個雍容華貴,一個清心寡慾。
&esp;&esp;鐘聲深沉悠揚,一座座佛殿廟堂籠罩在繚繞的檀煙中,香氣濃厚,薛棠跟隨眾人來到一座特殊的佛殿前。
&esp;&esp;這座佛殿隻立著一尊與眾不同的菩薩金像,慈眉善目,華冠麗服,與已故的先皇后極像,這正是皇帝命人用赤金鑄造皇后聖像,以此紀念皇后的賢德。
&esp;&esp;先皇后離世後,皇帝時常追思緬懷,一直未立新後。世人都說帝后情深,可薛棠不以為然,若真是情深,何來後宮三千佳麗?又怎會帶新歡來悼念亡妻呢?
&esp;&esp;許今禾在佛殿門外躊躇不前,面露難色,“陛下,這……不合適。”
&esp;&esp;薛道權主動拉起她的手,安慰道:“如果皇后在世,朕相信她一定會很喜歡你的。”
&esp;&esp;薛棠眉頭一皺,不堪視聽,別過頭時,目光不經意地掠到薛桓芳的身上,發現他的臉色極差。
&esp;&esp;父親在自己生母的聖像前與別的女子親密,還把生母搬出來自圓其說,她這個過繼的女兒都看不下去,更別說是親生骨肉了。
&esp;&esp;“父皇……”薛桓芳欲要上前勸止。
&esp;&esp;薛道權面無表情地一瞥,薛桓芳頓住了腳步,嘴唇隱隱翕動,似在做思想鬥爭。
&esp;&esp;默立片刻,薛桓芳低首將手中的香燭遞給了許今禾。許今禾一臉抗拒,可在帝王的威儀下還是選擇了順從,她點燃香燭,聽話地按照流程進行參拜。
&esp;&esp;薛桓芳終是退回了原地,拳頭緊握,指節泛白,頗有忍辱負重的意味。
&esp;&esp;薛棠微眯眸子,幾分好奇,幾分輕蔑。
&esp;&esp;參拜過後,許今禾起身退到旁側,薛道權滿意頷首。薛棠的目光重新回到了許今禾的身上,她原是御膳房的小宮女,後被帝王臨幸,破例從宮女直升為婕妤,這對於後宮的女人而言,可謂是莫大的恩寵與榮耀。
&esp;&esp;起初薛棠耳聞時還有些詫異,可今日一見,便不再感到意外了。
&esp;&esp;父皇向來喜歡溫順柔婉的女子,而許今禾就是這樣的女子,面相良善,純真美好,清澈的眼眸透著不諳世事的懵懂,任誰見了都會心生好感,憐愛有加。
&esp;&esp;像是曾受盛寵的趙美人和魏美人,性子在帝王眼中都過於張揚,並非良善,還為了爭寵鬥來鬥去,到最後一個死了,一個打入冷宮後瘋了,而她尊為天子的父親,隱身般的享受並冷眼旁觀這一切。
&esp;&esp;薛棠木然,心底冰涼。她不認同受皇帝寵愛是件幸事、是可以引以為傲的殊榮,她只覺得悲哀可憐,包括她自己,甚至連“寵”這個字都變得諷刺。
&esp;&esp;參拜結束,眾人出了佛殿,薛桓芳同皇帝在前面走著,薛棠魂不守舍地跟在後面,不料薛桓芳突然止步回身,她猛不防地撞上了他堅硬的胸膛。
&esp;&esp;薛桓芳撣了撣衣服,一臉鄙夷,“我與父皇還有政事要談,你一個女人家跟著做什麼?”
&esp;&esp;高高在上又帶有輕蔑意味的語氣令薛棠不適,頓感氣悶,可又無法反駁。
&esp;&esp;薛桓芳掃了眼她的腹部,拿腔作調道:“聽說華雲寺的送子觀音很靈,不如妹妹過去拜拜,那兒才是妹妹該去的地方。”
&esp;&esp;“送子觀音就算了,我現在只想向佛祖多進幾炷香,去去晦氣。”
&esp;&esp;揉著額頭的薛棠話裡帶刺,聽得薛桓芳臉色陰沉,“已經是出閣的姑娘了,一點婦德婦容都沒有,父皇真是把你寵過頭了!”
&esp;&esp;他揮袖離開,薛棠凝眸望著漸行漸遠的背影,胸口鬱氣難平。
&esp;&esp;“棠兒。”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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