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察言觀色(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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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在偏殿守著的侍女織素見薛棠出了寢殿，連忙上前施禮，“公主？您怎麼出來了？”

&esp;&esp;薛棠展顏一笑，“無事，出來透透氣。”

&esp;&esp;織素疑惑，“那駙馬……”

&esp;&esp;“夜已深，公主小心著涼。”符采突然出現打斷她的話，並拿來一件披風為她披上。

&esp;&esp;薛棠和顏道：“你們歇息吧，我自己轉轉。”

&esp;&esp;織素狐疑地望著那抹離去的背影，真是捉摸不透公主和駙馬的關係，若說親密，可兩人的疏離顯而易見，可若說是生分，兩人又天天睡在一起，顛鸞倒鳳，春色撩人，那歡好的聲兒聽得人臉紅耳赤。她到現在還記得一次房事過後，公主腿軟了一天。

&esp;&esp;唯一能看出來的就是駙馬的心思，落花有意，情有獨鍾。

&esp;&esp;正當她出神時，額頭突然痛了一下，“哎呀！”

&esp;&esp;符采慢悠悠地收回了手，諄諄告誡道：“咱們身為公主的侍女，公主說什麼，咱們就做什麼，不要過問公主和駙馬的私事，更不要妄自猜測。好奇心是僕役的大忌，輕則遭人數落，重則性命不保。”

&esp;&esp;有這麼嚴重嗎？

&esp;&esp;織素努嘴揉著額頭，長“哦”了一聲，旋即嘿嘿一笑，“符采姐姐不愧是公主看重的人，心思敏銳，聰慧過人，不像我笨頭笨腦的，日後要多跟姐姐學習，免得哪裡做得不好，惹得公主不開心，還望姐姐不吝賜教，多多提攜。”

&esp;&esp;她說了這麼多話，符采只聽到了兩個字“提攜”。

&esp;&esp;符采無奈地笑了笑，“公主人好，只要你謹守本分，就不會有無妄之災。待時間久了，等級自然有所提升，屆時我也會為你美言幾句的。”

&esp;&esp;織素聞言歡喜，朝她欠身，調皮地眨眨眼，“那多謝姐姐了。”

&esp;&esp;她侍奉公主不過兩年，最大的感慨就是在公主手下當差真是件幸事，薛棠對待下人向來和善，沒有一點頤指氣使的公主架子，不過到底是天之驕女，氣質卓群，不容多看，言行舉止盡透著難以親近的疏離，尤其不笑的時候，那不怒自威的模樣令人望而生畏。

&esp;&esp;“公主確實是待人溫和，不過……我有點怕。”織素附耳悄聲道。

&esp;&esp;符采沉吟道：“公主畢竟是皇上的女兒，身份尊貴，與常人不同，感到畏懼是正常的。”

&esp;&esp;織素暗自思忖，從未見過符采有懼怕之態，或許是與她侍奉的時間長有關，也有可能是她並不表露出來。

&esp;&esp;“我見公主待姐姐親如姐妹，姐姐也會怕公主嗎？”織素問道。

&esp;&esp;符采默言。

&esp;&esp;她一開始也有些怕，不過侍奉薛棠多年，長年累月相處下來，兩人的感情已經遠超過主僕。

&esp;&esp;薛棠生母早逝，一直由先皇后代為撫養。薛棠十歲時，先皇后病重，當今聖上破例將公主帶在身邊親自撫養。

&esp;&esp;也是這一年，她被薛棠看中，賜名符采，入宮服侍，一進宮便是高等宮女，甚至可以隨著薛棠自由出入皇帝的寢宮，那對於貧寒鄉野出身的她來說，是連做夢都不敢想的畫面。從小寄人籬下懂得察言觀色的她，在宮中行事更是謹小慎微，生怕因為一個無心之舉而失去了這大好的機會，也怕喪命於此。

&esp;&esp;她親眼看到大皇子薛桓芳因一時動怒，將脾氣都發洩到了下人身上，肆意打罵，導致一個太監被活生生地打死了。那時的她膽戰心驚，更加慶幸自己是公主的人。不過她也察覺到了她那隱藏在端莊外表下的叛逆，並隨著相處時間的增長，越發明顯。

&esp;&esp;在薛棠十三歲那年，一日深夜，她服侍薛棠入睡，薛棠神秘兮兮地跟她說，“符采，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不要跟任何人說。”

&esp;&esp;她猶豫片刻，見她傾訴欲旺盛，頷首應道：“我入眠夢遊時，什麼都記不得。”

&esp;&esp;說著，她盤腿坐在地上，裝模作樣地掐指念法，渾身一個哆嗦，壓低了聲音道：“我現在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