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小荷才露尖尖角(下)(第2/3 頁)
足四寸,相對於鞋長來說算很窄了,上了年紀的人腳容易浮腫,通常會選擇比實際寬鬆一點的鞋子,何況是為了這樣奔波。相反,年輕人骨縫纖小,喜歡穿可體的衣服鞋襪,此人如此講究穿戴,必不會平白選擇一雙臃腫的鞋子來穿。由此看來,此人身高應在五尺半左右,身量勻稱,武功不錯,行事也比較講究,年歲不大。”
辰兮又扯過一條小樹枝折斷,丟在地上,轉過頭來拍了拍男子的肩膀,笑道:“就很像兄臺你呀。”
男子微微一怔,笑道:“你認為是我?”
辰兮道:“這樣的人才,在一派之中必定不會是無名之輩。這些日子,各門派為搜尋信物精銳盡出,我冷眼瞧了幾日,印象裡除了一個人,其餘都不符合標準,而那個人——就是兄臺你。張錚兄,才幾日不見,你就換了模樣,這也不錯,挺精神的,只是臉上的人皮面具太厚,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張錚心中震動異常,臉上卻不露,微笑道:“想不到僅憑一隻鞋印,姑娘就認出了在下,佩服佩服!”
辰兮嘻嘻笑道:“我本來也不能肯定是張錚兄,但你太過在意這隻腳印,特意回來清除它,我既見著了你本人,就再無懷疑了。你的臉可以變,聲音可以變,穿戴可以變,但你經年累月作為持線人的神情舉止是很難改變的。你站在我面前,無論你裝扮成男人還是女人,老人還是少年,我看見的永遠是一個嚴謹簡潔的持線人張錚。”
張錚啞口無言,多年來他作為哨探中的佼佼者,從未想過會以這種方式被識破。
但他幾乎立刻恢復了平靜,轉眼看了看辰兮揹回來的那個人,道:“這人已經死了麼?”
辰兮點點頭:“嗯。”
張錚道:“死透了麼?”
辰兮道:“脈息全無,應當死透了。”
張錚道:“我看不像。”
辰兮笑道:“哦,原來張錚兄還精通醫道。”
張錚搖搖頭:“我對醫道一竅不通,但我知道辰兮姑娘不會揹著一個死人匆匆趕路。”
辰兮笑道:“是麼,看來張錚兄對我會幹什麼、不會幹什麼十分清楚呢。”
張錚心知她是在拖延時間,微微一笑:“我哪裡清楚,只是照吩咐做事罷了。掌門吩咐,辰兮姑娘這幾日去哪裡都沒有關係,但只要去了烏家莊,那風箏們就要在這裡等候。無論姑娘帶回來什麼,咱們都要拿回去交給掌門。”
辰兮眉毛一揚:“你最好現在就去把你的大掌門叫來,讓他自己跟我說話!”
張錚微笑道:“姑娘喜歡跟我們掌門說話,我很理解,只不過我要先將這位死人兄帶回去,再替姑娘轉達盛情。”
辰兮忽然笑道:“你要這死人做什麼,不如不要吧?”
張錚心頭掠過一絲奇怪的感覺,但仍微笑道:“就算我不要,守在竹林裡的三十二隻風箏也會搶著要的。”言下之意再明白不過,辰兮這次是插翅也難飛了。
辰兮卻大搖其頭:“我可不這麼看,他們根本進不了我的竹林小築。張兄,你不妨試試看,現在能碰到我麼?”
張錚一怔,他距離辰兮僅幾步之遙,以自己的身手豈有連碰都碰不到之理?當下踏上一步,驀地眼前一花,似有無數小石子拼成了一條石子路,九曲迴腸,辰兮就站在路的盡頭向他微笑著。張錚一驚,心知已入奇門,當下應變奇速,步子一斜向旁邊的“景”門方向踏出一步,眼前卻出現飛花漫天,紅霞落雨,四面倒有三面出現了辰兮淡淡的身影。
張錚皺眉後退一步,眼前景象消失,而真實的辰兮就站在距離他幾步遠的地方微笑著。他低頭一看,方才被辰兮扯來弄去把玩著的藤蔓花草碎石,雜亂地散落在地上,圍成一個粗糙的圈,隔開了自己。張錚不禁心下大驚:“她只用這些零碎就擋住了我?這怎麼可能!”
辰兮笑道:“我的奇門遁甲之術與旁人不同,八門的方位變化並不能依常理推測,張兄不必徒勞。對了,張兄有沒有覺得左臂有一點發麻?”
張錚一驚,忙凝神運氣,果然感覺左臂氣血不暢,微微發麻,猛然想起方才辰兮曾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原來自己早已著了她的道,不禁又是一驚:“你……”
辰兮把死人背起來,說道:“這小陣也困不了你多久,兄臺且歇一會兒吧。不行內功,此毒兩個時辰可解,你若強行運功闖陣,半邊身子必定殘廢!”咧嘴一笑,躍身而去。
張錚目送她消失,怔了半晌,苦笑搖頭,十年持線人,端的是白做了。
辰兮揹著死人掠進竹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