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7. 選擇(第2/3 頁)
它的長勢。他,絕不能放過這次機會!
看清了自己的真實心意,蘇雲暢突然覺得接下來臥床的日子簡直是度日如年。
終於,內傷基本康復,可以下地走動;終於,他想知道的真相有了結果:
當年,蘇立文因為要填補蘇氏一族的財政虧空而不得不在他第一任夫人——也就是蘇雲峰生母去世才一年不到,就又迎娶了當時雁京首富的嫡女為妻——她就是蘇雲暢的生母。
可因為他的生母是商戶出身,就算雁國律法並沒有明令禁止像這樣門不當戶不對的聯姻,但是“門不當戶不對”的觀念仍是真真切切地影響了蘇立文當時的仕途發展。
並且,蘇立文自己心裡也始終認為這是他委曲求全的結果,是他一輩子的恥辱。是他們蘇氏一族幾百年來唯一的永遠洗不淨的汙點。是他蘇立文愧對了蘇氏的列祖列宗——當然,這些並非是蘇立文直接說出的原話,但卻真真實實的記錄在了他的一些抒發感想的詩詞之中。
那時的蘇立文還太年輕,不懂也做不到嫻熟老練地隱藏好自己的真性情,在他當年還很年輕氣盛的時候,常常與其他世家子弟頻繁參加很多“詩友會”,常會在聚會的地點留下墨寶,至今那些地方還留有不少他當年親筆所寫的詩詞畫作。裡頭可沒少提及他當年因為這段委曲求全的婚事而感到的委屈、屈辱、憤懣,沒少為此大吐苦水。
這樣的心態……蘇雲暢不難想見蘇立文的確有動機想要趁他生母難產之際,暗中下藥致使她生母最終血崩而死。也很可能是因為厭惡和良心不安才在他一出生就立即派人將他轉送去蘇氏遠離京城的祖宅那邊,還限制將他可以行動的範圍,變相軟禁在祖宅。對他不聞不問,就當從沒生過他這個兒子。
蘇雲暢在祖宅那邊,一待就是二十年。直到他20歲那年,還是因為蘇雲峰被先帝強行招做駙馬而使他不得不放棄原本的族長繼承權,這才意外便宜了蘇雲暢這個蘇立文的嫡次子得以順理成章趁機接替蘇雲峰的族長繼承資格,來到雁京,開始學習、準備著——隨時接替蘇立文成為蘇氏的下任族長。
但在那之前的二十年裡,雁京這邊的蘇府裡住著的這一家子,從來沒有誰在意過蘇雲暢的事。就好像他不僅是不存在於蘇立文的世界中,甚至連在他被叫來京城之前,京城裡的這一家人也從來不曾想起——原來蘇立文還有另一個嫡子是放在京外養著的。
這樣的父子關係,蘇雲暢在蘇家的地位分量,二十年積攢下隱而未發的仇怨,——蘇雲暢自然不可能會輕易罷休。
當蘇雲暢來到雁京,環境改變,他要面對的是蘇立文這個真人,而不再只是他過去二十年的想象,——當他心中的所念、所想真的遭遇到現實考驗之時,蘇雲暢心裡那部分在此之前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似乎是天生就存在於他身上的、是對“父親”抱有期待的本能,卻在他切實與蘇立文發生接觸、產生實際連線之時,那種本能竟然在他的心底萌長髮芽!
這使得蘇雲暢無論如何都不肯接受也始終不能不受其影響,終究掛懷著是他無法抹去的對蘇立文抱有的最底線的期待:
他希望,蘇立文即便因為觀念的緣故而在心底一直看不起他生母的出身,又覺得當年是為填補族裡財政赤字才不得不為了全族利益而犧牲蘇立文自己的名聲娶了他生母為正妻,這才導致了之後會把氣和委屈全撒在他生母身上;再在他生母過世後,又轉而將氣撒在他這個兒子身上,——這才造就了蘇立文竟能持續二十年對他這個兒子始終不聞不問。
即便如此,蘇雲暢也希望,至少,至少在其他方面,在當他以旁觀者視角去審視蘇立文的為人處事之時,至少還能夠讓他看見:蘇立文無論怎樣,也還是一個值得百姓欽佩、尊敬、愛戴的“左相大人”。是一個為人處事還是值得他視作榜樣、配得上他這個兒子的“蘇雲暢的父親”。
他希望,事實是——要怪就只能怪他自己的出身不好,才沒有福分擁有蘇立文的父愛。這樣,他或許還能好受些——相比起要他去恨是人力所為才結下的仇怨來,他寧願去怨恨是人力所不能違抗的天意弄人。
可惜,天不從人願——蘇雲暢希望的“天意弄人”偏不隨他意的用在了他不希望的方面。——最後查證的結果,反而證實了當年真正的真相是他的生母就是被蘇立文所殺。徹底利用完他生母和她的家族之後,就設法滅口並將她家族趕盡殺絕,只留下他這一條血脈——還是多虧了他身上還有蘇立文一半的血脈。
蘇立文根本就是打算讓他在祖宅沒有庇護的自生自滅,這樣如果蘇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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