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22. 動搖杜萱(第1/2 頁)
周允瑞帶著小樹出宮後,穆可專程找了杜萱。並有意讓一路能剛好看到他經過的人都知道——他是去找杜萱。
自周允瑞繼位、搬去皇帝自己寢宮後,跟他一起搬走的穆可和當時才剛被先帝臨終指派給周允瑞的小樹——他們三個中,只有穆可之後再沒去過杜萱那兒。就算周允瑞親自去看她,帶的也只有小樹。穆可則總是“很忙”。
不只杜萱安插在周允瑞身邊的眼線回報情況皆是如此,連周允瑞也時常這樣形容穆可平日的狀態——他很忙。
每每提及他,周允瑞竟然還帶著一絲愧疚——說,若非是自己資質有限,穆可也不必替他分擔那麼多“雜事”。而至於何為“正事”,何為“雜事”——便是見仁見智,各持標準的事了。
杜萱早就懷疑,穆可或許一直在幫周允瑞打掩護。穆可雖因身殘而不可能篡位,覬覦皇權者沒人會真把他視作威脅。但也幾乎都想著待日後坐上那個位子,定要除了穆可。
畢竟,穆可即便註定是條狗,那也是條會咬人的狗。不能為己所用,日後指不定會被誰利用來咬自己?還不如殺了永絕後患。——包括杜萱在內,他們都打定了主意:周允瑞喪命之日,便是穆可要跟隨殉葬之時。
“你找哀家有事?”杜萱佯作放鬆,不在意地隨口一問。
“臣來是想告訴太后一個秘密。太后一定會感興趣。”
穆可低眉順目,微低著頭,讓杜萱根本看不清他睫毛遮擋的眼神,再加之他全身是真的放鬆,看著整個人的氣息、狀態十分自然,反而更讓杜萱看不透他此時心裡究竟打著什麼主意?
“哦?我會感興趣?——那好。說說吧。”一邊說,杜萱一邊開始玩弄其自己的手指甲,欣賞著今日剛描塗的鮮紅色,完全不看立於她面前僅有三步距離的穆可。
“臣是想來替臣的一位‘朋友’向太后轉達一句話:你的兒子是杜侯的兒子,而杜侯的女兒卻不是你的女兒。”穆可冷靜低聲說道。
杜萱一聽,頓時愣住,而後驚異站起,不由踉蹌了一下,才勉強穩住。
“大膽!”杜萱立刻怒斥道。像是使出了她僅剩的氣力喊出的話,之後再無餘力去多說什麼。腦中一片空白,驚恐萬分。分不清究竟是怕知道真相,還是怕最隱晦的秘密已然敗露?——唯一敢肯定的:她的性命確實受到了穆可的直接威脅!
穆可此時突然抬頭,正視杜萱,眼中全無懼意,亦無咄咄逼人之勢,只眸波平靜地反問她:“太后難道不該問問臣,是哪位‘朋友’告知臣的?她又是如何知曉此事?——如果沒有十足把握,臣的‘朋友’又如何會讓臣轉達這話?而臣又如何敢幫我的‘朋友’將此話親自帶到?”
杜萱有些顫抖,她怎會聽不明白,穆可簡直是字字句句在提醒她,他能囂張到現在並不僅靠了先帝暫託付於他的那些只效忠雁皇的秘密勢力,還有雁國以外的強大勢力——竟然連蘇立文都查不到的事,他們竟然也瞭如指掌!
杜萱終於支援不住,一時腿軟,身子又重新滑坐回去。
“你……你都知道什麼?”杜萱難掩頹勢,疲軟地扶著座椅扶手,眉目低垂,再沒了盯向穆可的勇氣。
“太后不必緊張,太后以為的——臣一無所知。臣剛才提到的‘十足把握’不過是臣對‘朋友’的十足信任。——若是真知道點什麼,那也只是臣的‘朋友’知道,並非是臣。”
杜萱冷笑,有區別嗎?反正真正威脅她的不正是穆可身後的那方神秘勢力麼?——“那你的這位‘朋友’究竟是誰?他是如何得知?又為何要特地託你來告訴我?”
“臣不知。不過臣的‘朋友’還特地交代了臣一句話……”
“什麼話?”杜萱雙目陰狠微眯。
“她說,如果太后有興趣知道,可以等陛下回來,一問便知。”
“什麼?!”杜萱瞪大眼睛,抬眼就撞見了穆可那深潭不見底的黑眸。一時間愣怔在那兒。
穆可的回答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還以為是對方要見她,或者要她代勞做什麼事……沒想,竟然是周允瑞很可能已經知道了當年之事!
直到穆可告退離開,她也遲遲沒有回神過來。
*
周允瑞回宮後,即刻就被杜萱叫了去。此時穆可早已經回來這邊等候周允瑞多時。
毫不知情的周允瑞照樣先看了穆可的意思,見他無意陪同,才叫了小樹隨他一同前去。
杜萱見人來了,首先注意到——穆可沒來!
周允瑞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