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侯爺(第2/5 頁)
所以連裡圈也進不去,只在外面一層湊趣,眼卻尖,一眼瞟見阿措和清瀾,笑道:“小美人來了,剛剛還說呢,老太君,你瞧瞧,是不是比我家引璋還漂亮些……”
她聲音尖,一叫,眾夫人都看了過來,何老太君也拿起單照鏡來,認真把阿措看了看,清瀾怕這樣的場合阿措怯場,對她笑了笑,示意她跟自己學,上去道:“見過老太君,我帶阿措來給老太君請安了。”
阿措聰明,況且禮儀都是學過的,立馬有樣學樣,上去道:“給老太君磕頭。”
哪裡會讓她真磕頭,她剛拜下去,頓時眾人都過來扶了,也是有清瀾在前的緣故。阿措眼尖,也發現,清瀾行禮的時候,很多同輩的少夫人都連忙側身避讓,應該是這幾年花信宴上訂親的,都是同輩姐妹,受不得她的禮。
但盧文茵卻似乎專心在看座次,連動也不動,受了她的禮,才恍然大悟般笑著起身,道:“我就說呢,哪家的妹妹這樣漂亮,原來是清瀾姐姐的妹妹。”
眾人頓時都笑了,剛才有兩個少夫人都湊在她身邊,一紅一紫,看起來是她的跟班,立刻就玩笑道:“已婚的夫人稱未嫁的小姐作姐姐,也算是新奇事了。”
怪不得韓姐姐說她會盡力趕來,這些從夫人身份來的惡意,以小姐的身份還真是無力回擊。
而盧文茵也絲毫不給葉清瀾回擊的機會,立刻道:“這是哪裡話,我們論的是長幼,跟嫁未嫁什麼關係。清瀾姐姐還大我半歲呢,自然是稱姐姐。”
“是呀,清瀾今年參加花信宴,就是要議婚的意思,萬一訂了親,也依舊是做夫人,和各位少夫人也仍然是姐妹嘛。”潘玉蓉反應極快地笑道。
她說得理直氣壯,夫人們卻都露出訝異的神色來,夫人們城府還深,少夫人卻都有些驚訝,更有甚者,像盧文茵身邊那個狗腿模樣的,索性噗嗤笑出了聲。
眾人都懂她的意思——四年花信宴未嫁,拖到了二十四歲的虛歲,難道今年反而要出嫁麼?
先不說嫁不嫁得出去,單說這份毅力……可見今年確實是好年景,鎮北軍一回來,多年的老姑娘也要下場了。
清瀾並不著惱,她身上就有這種淡然,似乎這些驚訝,議論,明裡暗裡的嘲諷,都如雪花一般,輕飄飄地落不到她身上,連聽了竊笑,也只是淡淡道:“夫人們取笑了,我不過是來照看妹妹們罷了。”
她鎮定得可怕,以至於笑聲都漸漸寂靜下來,何老太君到底是老夫人,禮節還是周全,道:“光顧著說話,還沒讓兩位小姐坐下來呢,快看茶。”
茶上來了,又好點,至少手有地方放了。但偏偏有人不消停,盧文茵不知道為什麼,恨葉清瀾恨到這地步,清瀾連茶盞也沒端穩,她又笑著將座位表湊到另一位少夫人面前說了句什麼,只聽見那位少夫人捂嘴笑道:“不知道‘清瀾姐姐’是坐在夫人堆裡吃飯,還是小姐堆裡吃飯呢。”
“巧珍!”盧文茵責備地道,一面連忙朝著清瀾賠禮:“清瀾姐姐,你別生氣,她不是有心的。”
“我說的是實話嘛,”那叫作巧珍的少夫人笑道:“既然是照看妹妹,那按道理該坐在夫人堆裡,但葉夫人又說葉大小姐是來說親的,坐夫人堆裡,只怕說不了親事,坐小姐堆裡嘛,只怕人家困惑,怎麼有這麼年長的小姐嘛……”
她一番笑話說完,有被逗笑的,有夫人責備她的,也有見她們取笑清瀾,面露不忍的。阿措握緊了拳頭,只感覺指甲全都扣進了肉裡。
怪不得凌波對這群花信宴上的夫人敵意這麼重,她現在也真想撕爛她們的臉。
肩膀上一重,是清瀾將手按在了她肩膀上,讓她稍安勿躁的意思。
阿措眼中一熱,既憤怒,又委屈,更愧疚,為清瀾因為她來參加這場花信宴,為等會不知如何和凌波彙報這場骯髒的宴席。
“夫人們喜歡說笑……”清瀾不緊不慢地開了口,像是要阻止這場取笑的樣子,她坐在正廳靠外的位置,外面雪光並著日光,都照在她側臉上,仍然是菩薩般的容貌,也有菩薩般的氣度……
但她的聲音卻戛然而止了。
庭院中站著一個人。
是個青年的男子,畢竟是赴宴,他沒穿盔甲,只是穿了一身玄色錦袍,上面有團花暗紋,刺繡翎羽,是胡服,所以腰繫躞蹀帶,佩劍,下面是胡褲與長靴,半側身站著,所以更顯得身形高大修長,整個人如同一隻漂亮的黑狼,或者別的什麼野獸,在大雪中安靜地看著這一切。
他的臉英俊,但誰第一眼看見的也不是他的英俊,他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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