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白馬(第2/3 頁)
“侯爺近來諸事繁忙,只怕沒有空。”
她總是這樣,一個人替兩個人做完了決定。
崔景煜抿緊了唇。他唇抿緊的時候總是很冷,周身肅殺,像一柄沒有出鞘的劍,手指還沒碰到,就已經觸到了寒氣。
“那就不用了。”他立刻也冷冷道。
清瀾像被紮了一下,但卻有種頹喪的安心。
韓月綺卻不容她頹喪。
“誰說不用的,被欠的沒說什麼,欠人的反說不用了,崔侯爺想賴賬不成?”她不管這兩人的彎彎繞,只管宣佈:“擇日不如撞日,不如瑞香宴後,在侯爺府上設宴,我也知道侯爺府上沒有女主人,自然會帶著清瀾去幫忙張羅的,侯爺只管提供地方,還不好?說好了,誰也不準缺席,就這樣說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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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葉凌波離開沒有別的緣故,就是為了找裴照問崔景煜的事。
鎮北軍人住得不怎麼樣,馬倒是住得很好,一匹馬一個隔間,裴照在喂他那匹瘦得可憐的老馬,馬槽裡放著淺淺一層蔫了的青草,也沒看到多少料豆。
葉凌波見面倒不忙著問崔景煜的事,先嫌棄他:“裴照,你這馬怎麼喂的,瘦骨嶙峋的,缺錢就跟我說,看著怪可憐的。我前兩天還讓柳吉尋了個方子呢,專門給馬長膘的。”
裴照只是笑:“青獅子有它瘦的緣故。”
“青獅子?從來沒聽過名馬叫這名字的,獅子驄倒是有一個,是哪朝的來著?”凌波在他面前倒隨意得很。
“唐朝的。”裴照摸著馬的頭,青獅子雖然是匹老馬了,眼睛倒還亮亮的,毛色是介於青色與玄色之間的顏色,表層的毛已經白了,有些黯淡了,像壓箱底的狐裘上的鋒毛。
凌波看著,也有點想摸,猶豫了一下,伸手沒伸到底。裴照看出她心思,笑著把青獅子的頭牽得往左一偏,青獅子的頭就送到了她手中。
“怎麼樣?是不是很好摸?”裴照笑著問她。
凌波自然是要嫌棄的。
“一般般。”她拿出帕子來擦手,說完,見青獅子很通人性地看自己,怕它心中受傷,立刻宣佈:“我回頭給你打個轡頭,用金子打,好不好?”
“金子不好。”裴照也學她語氣跟馬說話:“我們不要。”
凌波立刻嫌棄地瞪他。
“你自己不上進,還帶著馬也不上進。”她擦完手,只朝他問:“打聽到什麼沒有?崔景煜這四年怎麼過的,沒在邊疆留下什麼首尾吧?”
她不自矜是未嫁小姐,首尾這種話也問得出來,裴照聽得好笑,把一張表遞給她。
凌波接過,她是管家的小姐,看東西極快,翻看一遍,還算滿意,道:“這是崔景煜的年資表?十五歲入軍籍,二十四歲封侯,倒也算快了。你的呢?”
“丟了。”
凌波知道這人嘴裡沒一句實話,所以也並不管他,又問:“還打聽到什麼沒有?他這幾年怎麼過的,回京之後幹了什麼?聽說盧文茵以陳家的名義把山字營的將領宴請了一個遍,他去了幾次,席上發生了什麼沒有?”
她問一長串,裴照只笑眯眯:“我不知道呀,我又沒去過。”
凌波只想拿年資表把他抽兩下。
“那鳴沙河的事,你是知道的吧,這四年發生了什麼,我只覺得他性格也冷漠許多。”她皺著眉,到底是閨閣小姐,只能憑想象:“那一戰贏得很慘烈嗎?”
“贏了就好,哪有什麼慘烈不慘烈。”裴照道。
“胡說,你的五千人不是都送在那了嗎?怎麼會不慘烈?”凌波警告地看著他:“你別想混過去,給我細細道來,崔景煜到底怎麼封的侯?”
裴照又伸手去摸青獅子的馬頭了,就在凌波以為他不會說的時候,他卻不緊不慢地道:“不過是北戎人在鳴沙河上游設伏,知道鎮北軍從下游過,準備來個水淹三軍,被我發現了,打了半天沒打過,崔景煜來了,奪回了斷龍閘,才有後面的玉門關大捷,收復西北,所以山字營兩個人封了侯。”
凌波聽了,只覺得他還是有點避重就輕,但到底明白了經過,知道沒什麼晦暗的事,也就放心了。
“那我知道了。”她收起那張年資表,遞給小柳兒,道:“柳吉。”
柳吉立刻上來,把一個錦囊遞給裴照,裴照接過一掂,見裡面是銀子,頓時笑了。
“多謝葉二小姐賞賜。”
“你別耍寶。”凌波警告地看著他:“銀子不是給你花的,是讓你去置辦兩身好衣裳,給我去參加花信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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