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佳話(第1/2 頁)
夫人們可不管崔景煜有沒有定下確切的日期,立刻將訊息傳到了長公主殿下面前,長公主一聽,神色微動,一面遣了人將崔景煜再傳進來,一面問魏夫人:“崔侯爺是甲辰年生人吧?”
“是的,景煜是屬龍的,正好比我家禹山大六歲呢,禹山是正月生的,他是十月生的,所以也沒整六歲……”魏夫人恭恭敬敬,答得詳細。
要是葉凌波在這,又要翻個白眼了——可見魏夫人蠢,官家正是忌憚魏家結黨的時候,崔景煜在鳴沙河大破北戎人,斬殺北戎左親王,殺了五萬人,將北戎的重騎兵幾乎全殲,這樣通天的功勞,官家封侯都封得不情不願,不是忌憚魏家和崔景煜勾結是什麼?長公主作為官家指派來主持花信宴的宗室,自然是一條心,她偏張口景煜,閉口就和魏禹山作對比,說得如同自家子侄一般,簡直是生怕官家不知道崔景煜少年時就父母雙亡,十來歲就跟魏帥學兵法,視他們夫妻如同父母一般。
但魏家這樣的功勞,長公主面上自然也不會現出來,只是淡淡道:“那確實也是該說親的年紀了,耽誤不得了。”
“是呀是呀,堂堂定遠侯府,沒有個女主人怎麼成……”夫人們都紛紛附和。正如黔驢技窮的故事,魏夫人一入京自然是龐然大物,夫人們都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她,既謹慎又恭敬,如今漸漸看清她的本體,知道這侯府夫人看似尊貴,實則對京中的勾心鬥角絲毫不懂,於是也難免放肆起來,已經當著她的面開始對崔景煜下起手來。
要是換了個夫人,不管她有沒有預備讓魏樂水嫁給崔景煜,都容不下這樣的事——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至少要讓她們的試探落空,才算彰顯侯府夫人的力量。
但魏夫人不知是沒看出來還是怎麼的,竟然也只是笑著附和。直到崔景煜被召進來,長公主詢問了兩句,聽他確實有意舉辦封侯宴,於是道:“確實是件喜事,既然侯爺有這雅興,少不得要辛苦夫人們了。”
夫人們聽長公主的意思,她大概是不會參與這事了,也正常,長公主親自駕臨魏家的封侯宴,已經是給魏派大大的尊榮,再去崔家的,未免就過了,畢竟,景侯爺家的封侯宴,她可是沒有去的。如今鎮北軍好不容易勉強攢出一個二分天下的格局,她要是太抬舉魏派,失了平衡,不是權術制衡的道理。
但夫人們就沒這擔憂,長公主這話,是讓她們放開手腕,盡情去崔家角逐這花信宴上未來的“狀元郎”了。
崔景煜只淡淡道:“不過小小宴席,只怕怠慢夫人們。”
但夫人們哪肯讓他這封侯宴規模下去,都各自出起主意來,盧文茵腦子最快,道:“殿下,我有個主意,不知行不行得通。”
“你說便是。”蘇女官道,對她越過自己直接接觸長公主有些不滿。
盧文茵立刻改了過來,看了一眼崔景煜,道:“蘇尚宮,京中風俗,從來女子二十四宴和男子四宴是不分家的,官家將二十四番花信宴交給殿下主持,照理,男子的四宴也是由殿下安排,崔侯爺府上沒有女主人,同僚多是將官,依我看,不如將男子四宴中的一宴也交給崔侯爺來辦,正好,讓侯爺熟悉一下京中的同僚們,況且也熱鬧些。”
她看出長公主殿下對崔景煜是器重的,不似對魏家冷漠,猜想她也願意抬舉崔景煜。舉辦男子四宴是難得的榮耀,過去都是朝中重臣才能辦,一則男子只有四宴,僧多粥少,二則赴宴的全是京中世家高官王孫子弟,非富即貴,能舉辦四宴中的一宴,就等於進入了朝堂中頂尖世家的行列,過去十年,花信宴的名單一直在變,只有男子四宴,是雷打不動由穎親王府,平郡王府,良王府,和一個沈尚書府來辦的,可見資格之高,之難。
要是長公主答應下來,正好將排名最末的沈家擠了出去,陳家自然開心,崔景煜更是欠她個人情。要是不答應,也是一份順水人情,不怕崔景煜不謝她。
長公主殿下思索片刻,旁邊的夫人們也都屏息靜待,知道這樣的事不是自己可以置喙的。
“曦蘭,你怎麼說?”長公主道。
曦蘭是平郡王妃的閨名,她聽了便笑道:“殿下,我哪敢說呢,本來我想著,蘭花宴正合我的名字,我又喜歡蘭花,想著要不要舉辦蘭花宴呢,誰知道被崔侯爺搶了先。這還算了,崔侯爺又要辦男子四宴,別的還好,要是崔侯爺想辦跑馬宴,那我家王爺聽了可要哭了。”
眾人聽了自然都笑了,長公主也笑了,道:“那就把蘭花宴給你辦,跑馬宴再商量吧。”
“罷罷罷,還是把蘭花宴給侯爺吧,保住我家的跑馬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