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窮,就得卑微的活著(第2/3 頁)
和振振,她們也要用錢,
我給母親說,把你和我爸攢下的錢先放著,萬一有個急用,我又不在,我如果用的話我再跟你要,還有個最重要的,一定要每天給我爸把藥吃上,一天都不能耽擱,母親答應了。
我起身準備回家了,父親和母親一個拿著袋子,一個拉著平板車也出門了,我再也沒有阻攔她們,也許這樣她們每天會過的充實一點,天黑的能快一點。
世界並不是什麼事都公平,有些人出生家庭條件好,能接受良好的教育,一人有難眾人幫。但在農村,有些農民目不識丁,只會在地裡刨食,用自己勤勞的雙手收穫秋天的喜悅。有土地,還能自己種糧食自己吃,勉強活下去。可萬一家庭出現一丁點變故,萬般無奈之下,就只能去城裡撿些破爛維持生計。
下午回到村裡已經是快四點了,天還早著呢,但是村裡已經看不見陽光了,太陽被大山擋在前面,只是微微的發出一點紅光,好像這大山裡的人們一樣掙扎著探出一點頭,在地裡剁玉米杆的人都開始往回走了。
牛場裡,大爸已經忙著給曬完太陽的牛喂草呢,我幫著大爸拉草,大爸喂,不一會就幹完了,我拿出來給大爸帶的炒麵,叫大爸趕緊過來吃,
你帶飯幹啥,費錢不說,一碗我根本吃不飽,大爸說,
我說,還有饃饃,加上饃饃你就吃飽了,給你改頓伙食,
大爸一邊吃著飯說,聽說咱村裡的虎明家的親戚在外地開了個藥房,有治腿疼的藥。
我大爸的腿小的時候生過瘡,每到冬天就要吃藥,有時候管用,有時候不管用,大爸吃完飯後我們就來到村裡,正好他在路邊,就來了,他跟在大爸後面進來的時候,嚇了我一跳。他不像是自己走進來的,而是雙腳蹭著地面,被大爸的影子呼哧呼哧拖進屋裡的。
剛進屋,他就摸著門邊的一條凳子坐下了。
大爸舉著手機喊我:娃娃,幫我買下藥。
我故意問:大爸,買什麼藥?
他坐在凳子上,歪著頭搶答:治你大爸腿疼的藥。
他給了我一串電話號碼,說這是賣藥的人,讓我聯絡人家發貨。我問這藥叫什麼名字,這人叫什麼名字,他和父親一概不知。他只說,其他村裡腿疼的人在喝這個藥,治腿疼很有效,便把這個人介紹給了他。他又把它介紹給了全村的老人。
聽大爸說,全村腿疼的人都在吃這個藥,效果很好,這個藥主要是止疼,再主要就是便宜。兩毛錢一片,一百塊錢能買500片,能管一年。腿疼了往嘴裡塞一片,藥一入肚立馬就不疼了,不疼了就能下地幹活了。
村裡老人們的要求標準很低,只要不疼就行,只要便宜就好。 我用我的手機加了賣藥人的微信,又特意瀏覽了一下這個人的朋友圈,他朋友圈的內容顯示他確實是在藥店工作的。
大爸讓我給賣藥人轉210元,說藥錢是200,另外加10元的快遞費。他遞給大爸105塊錢,藥一人一半,運費一人一半。大爸推著不收,他硬塞到大爸手裡,說一碼歸一碼。
他是我們村裡的,離的我們不遠,說實在話,我對他的印象不是太好,有一次因為我兩家地的界線問題,他打了我母親一巴掌,我父親一氣之下就把那塊地種了花椒樹。從此我們兩家多少年不來往,
童年記憶裡一直把他劃分到“壞人”名單的。年輕時,他性格暴躁,愛酗酒,愛打老婆,三個孩子見了他,就像老鼠見了貓。
我們兩家就隔著兩戶人家,他老婆孩子的哭聲動不動就飄到我們家,尤其是深夜,令人毛骨悚然。
他老婆很早就外出打工了,到城裡給人家當保姆,每年到了春節才回來住幾天。再後來,兒女長大成家了,她又在城裡給他們帶孩子。
幾十年了,只有他一個人守著一座空落落的院子,還有那幾畝莊稼地。他自己在家裡蒸饃做飯,給自己縫縫補補。聽母親說,他去年大病一場,好像還癱了幾個月,老婆回來轉了一圈,又走了,是他家的親人們幫他渡過了難關。
一年後,他才能拄著柺杖下炕,才能一瘸一拐地走路,才能開著三輪車駛進他的莊稼地。
記憶裡,他比父親小好多,年輕時候的他,彪悍,強壯,他的力氣絕不輸給一頭牛,是幹莊稼的一把好手。
而此刻,他癱坐在凳子上,手扶著桌沿,像是一個失去骨架的人。臉窄巴成黑乎乎一條,皺紋密佈,像是歲月打磨成的一把彎刀,麻木且鏽跡斑斑。
現在,他竟然連好好站著,都成了一種奢望。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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