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目神愛世人(第1/3 頁)
在鴻蒙初綻、永珍伊始的遠古紀元,天地間靈息仿若洶湧澎湃的靈潮,於混沌那深邃無垠的懷抱中翻湧不息,歷經無盡歲月的孕育,一位日後將承載蒼生悲喜的神——君瀾,悄然降世。他仿若破曉之際穿透浩渺雲霧的第一縷曙光,面容恰似由天地間最澄澈的美玉精雕細琢而成,肌膚白皙勝雪,泛著溫潤而柔和的光澤,雙眸恰似靜謐幽夜中璀璨生輝的浩瀚星河,深邃不見底,幽暗中藏著洞悉萬物的悲憫與期許。一襲素白長袍隨風輕舞,衣角繡著的靈紋神秘莫測,隱匿著關乎蒼生命運的太古密語。
彼時塵世仿若被惡咒籠罩,疫病似惡鬼肆虐,大街小巷瀰漫著腐臭氣息,餓殍堆積路旁,哀號聲此起彼伏,仿若阿鼻地獄。君瀾降生於此,父母早亡,尚在襁褓便如飄零孤葉,在死亡邊緣掙扎。瀕死之際,一位瞎眼老嫗仿若神啟而來,她瘦骨嶙峋,破舊衣衫難掩飢寒,卻用枯瘦卻無比溫暖的手將君瀾攬入懷中,把僅存的半碗野菜粥遞到他嘴邊,粗糙乾裂的手摩挲他額頭,輕聲呢喃:“孩子,莫怕,活下去。”鄰里鄉親亦紛紛援手,一件滿是補丁卻暖如春日的棉襖、一雙破舊不堪卻飽含心意的草鞋,伴他熬過寒冬。君瀾自此立下宏願,若得神力,必護佑這些恩人,守蒼生安寧。
隨著歲月流逝,塵世卻愈發沉淪。疫病毫無收斂之勢,患病之人周身佈滿可怖黑斑,肌膚潰爛流膿,痛苦嘶吼直至聲嘶力竭。街頭巷尾,餓殍的屍體橫陳,無人收殮,引來成群野狗。那些野狗雙眼冒著幽綠寒光,齜牙咧嘴,瘋狂刨開新墳,撕扯著屍體,鮮血與泥土混雜,場面血腥至極。倖存的孩童餓得皮包骨頭,眼神空洞,蜷縮在街角,微弱地哭泣。
“娘,我好餓,我是不是也要死了……”一個小女孩拽著母親破舊的衣角,聲音細若蚊蠅。
母親滿臉悲慼,緊緊摟住孩子:“別怕,寶貝,神會庇佑我們的……”可她眼中的絕望卻如淵藪般深沉。
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喧鬧,只見幾個壯漢抬著一尊簡陋神像,怒聲咒罵:“什麼狗屁神!這日子是越來越糟,都拜這玩意兒拜的!”說罷,狠狠將神像砸在地上,啐了幾口唾沫。周圍人紛紛附和:“就是,天天供奉,啥好處沒撈著,災厄反倒不斷!”“扔了它,省得看著晦氣!”那神像碎落一地,仿若神的尊嚴也被踐踏至泥塵。
君瀾此時不過是個初涉塵世、心懷壯志的修行者,目睹此景,心痛如絞。他上前勸阻:“諸位莫要如此,神定不會棄我們不顧……”話未說完,便被人粗暴打斷。
“你這小子哪冒出來的!少在這兒說教,這神若有用,咱能慘成這樣?”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瞪著君瀾,抬手推搡。
君瀾身形踉蹌,仍苦勸:“災難終會過去,只要心懷希望……”
“呸!”一個老婦人惡狠狠地罵道,“希望?等神來救,咱都得死絕!你要向著神,就離咱遠點,別沾了晦氣!”眾人一哄而上,將君瀾圍在中間,推推搡搡,拳腳相加,君瀾卻只是默默承受,眼神中滿是悲愴。
待君瀾歷經萬千磨難,終封神位,原以為能為蒼生扭轉乾坤,卻未料人心易變。起初,凡人所求皆質樸純粹。有孩童淚汪汪地拉住他的衣角,小臉滿是焦急:“君瀾上神,求求您,我娘病得厲害,只有靈霄山巔的靈花能救她,您幫幫我吧!”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讓君瀾心疼不已,毫不猶豫便啟程前往那險峻之地。漁人滿臉風霜,“噗通”一聲跪地,雙手合十,聲音顫抖:“上神吶,大海最近狂暴得厲害,我那出海的兄弟們生死未卜,求您平息風浪,讓大夥平安歸來。”書生亦是長揖到地,言辭懇切:“學生苦讀多年,就盼著能科舉高中,光宗耀祖,望上神賜我幾分才情運氣。”君瀾一一應下,不辭辛勞,入深山擒靈花,涉滄海馴巨浪,臨考場布祥瑞。每償一願,廟宇中香火鼎盛,百姓們虔誠叩拜,頌神讚歌悠悠迴盪,聲聲皆入君瀾心間,化作他堅守初心的不竭動力。
然塵世繁華漸迷凡人眼,貪念如惡藤瘋長。富紳家財萬貫卻仍貪心不足,覬覦鄰舍那廣袤無垠、肥沃豐饒的萬畝良田,竟厚顏無恥地求君瀾施展手段、巧立名目為其強奪,滿臉諂媚,言語間滿是傲慢與貪婪:“君瀾上神,您瞧瞧,我這產業雖說不小,可那鄰人的地實在肥美,您神通廣大,只需稍稍施力,讓那地歸了我,往後我定當奉上數不盡的金山銀山,為您重塑金身,讓您的廟宇比天宮還氣派!”權貴手握重權卻野心勃勃,妄圖鑄就千秋霸業、一統山河,蠻橫要求神使暗中助力,剷除朝堂之上所有異己勢力,雙眼放光,仿若已看到自己君臨天下的模樣:“君瀾神尊,您是明白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