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二回神奇大馬戲(第1/3 頁)
“哞哞——”“汪汪汪——”“咩咩——”,一陣喧鬧的動物叫聲瞬間打破清平村的寧靜。只見一輛周身繪滿奇異絢爛圖案、車身斑駁卻透著神秘氣息的大貨車,緩緩地在村間小道蠕動前行。車後仿若有一股無形的魔力在牽引,一群黃牛發了狂般四蹄翻飛,邊跑邊哞叫;肥嘟嘟的豬哼哧哼哧,扭動著圓滾滾的身子奮力追趕;羊兒們驚恐地咩咩叫著,亂了陣腳;狗兒們興奮地汪汪咆哮,上躥下跳,揚起漫天塵土,整個村子瞬間沸騰起來。
村裡十歲的小男孩阿福,眼睛瞪得滾圓,像是兩顆熠熠生輝的黑寶石,小臉因為過度興奮漲得通紅,撒開腳丫子就隨著動物群狂奔,邊跑邊扯著嗓子呼喊:“快來看吶,這大貨車咋招來這麼多動物!太神奇啦!”村裡的男女老少哪見過這般陣仗,紛紛丟下手中的活計,滿心好奇地聚攏而來,目光緊緊鎖定這神奇的一幕。
夜幕如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迅速將村莊裹了起來,可村頭的打穀場卻仿若白晝一般明亮。大馬戲團那色彩斑斕的營帳一座挨著一座,熱鬧非凡,歡聲笑語、驚歎呼喊聲此起彼伏,交織成一曲獨特的樂章。阿福緊緊攥著兜裡那幾張皺巴巴、帶著自己體溫的小額鈔票,那是他平日裡幫爹孃跑腿打雜,費了好大勁兒才攢下的,此刻手心緊張得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他拉著最要好的小夥伴阿旺,滿心激動又忐忑地一頭扎進這熱鬧的營帳之中。
剛一屁股坐下,一陣激昂震撼的鼓樂聲便轟然響起,表演正式拉開帷幕!
率先登場的魔術師好似從神話故事裡走出來的人物,身著一襲拖地的絳紫色長袍,袍上用金線繡滿了神秘莫測的符文與奇異生物,在璀璨燈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輝,彷彿流淌著金色的河流。他頭戴一頂高高的尖頂帽,帽簷垂下的薄紗半遮著臉,增添了幾分神秘色彩。只見他手中修長的魔杖輕輕一揮,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而詭譎的弧線,而後優雅地接住,衝觀眾席俏皮地眨了眨眼,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神秘笑容,惹得人群中一陣輕微的騷動與輕笑。緊接著,兩位助手合力推上一個巨大且雕花精緻無比的箱子,箱蓋上鑲嵌著一把古銅色的大鎖,鎖身泛著幽光,彷彿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魔術師邁著輕盈而神秘的步伐,圍著箱子慢悠悠地轉了一圈,嘴裡唸唸有詞,那聲音低沉而悠長,像是古老的咒語,又似與神秘世界的輕聲對話。就在眾人目不轉睛、大氣都不敢出之時,他那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在鎖上一拂,仿若微風輕觸花朵,只聽“咔噠”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響,那沉重的鎖竟緩緩開啟,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操控。
箱蓋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徐徐開啟,一個面色慘白如紙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眼神中透著一絲惶恐與迷茫,恰似迷失在黑暗森林中的孤鹿面。魔術師迅速從袍袖中抽出一塊薄如蟬翼、閃爍著微光的絲巾,在男人頭頂輕輕一揮,動作輕盈流暢,如同春風拂過柳梢。剎那間,男人的腦袋竟毫無徵兆地變成了吐著信子的蛇頭,幽綠的眼眸仿若兩點冰冷刺骨的鬼火,陰森駭人,信子嘶嘶作響,彷彿在向眾人宣告著神秘世界的威嚴。人群中瞬間爆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尖叫,阿福身旁的阿旺嚇得直接蹦到了凳子上,雙腿發軟,差點一個跟頭栽倒在地。
“媽呀,這到底是啥妖術喲!老天爺啊,我是不是在做夢!”後排的張大嬸驚得雙手捂住眼睛,身體簌簌發抖,卻又忍不住從指縫裡偷偷張望,嘴裡不停嘟囔著,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
還沒等眾人從這極度的驚嚇中緩過神來,魔術師又以一種極為誇張的姿勢,從箱子裡拎出一隻斷了腳的公雞。那公雞單腿蹦躂得卻異常歡快,像是在跳著某種滑稽的舞蹈,逗得眾人又是一陣驚愕。魔術師把它放在桌上,伸出食指輕輕撫了撫雞頭,臉上神情嚴肅莊重,一本正經地說道:“雞兄,今日這麼多貴客在此,給大夥亮個嗓兒,助助興!”那公雞像是聽懂了人話一般,脖子一伸,怪聲怪氣地叫起來:“喲呵,小娘子們,別害臊,都把臉蛋露出來,陪哥哥好好說說話!”衝著旁邊佯裝嗔怒、滿臉通紅的女演員一陣“調戲”。女演員又羞又惱,輕跺蓮足,臺下觀眾笑得前俯後仰,阿福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雙手捂著肚子,身子直不起腰來。
再看接下來的手指斷了重接術,表演者昂首闊步走上臺來,他身材魁梧壯碩得如同小山丘,裸露的臂膀肌肉隆起,好似堅硬的岩石,每一塊肌肉都彷彿蘊含著無窮的力量。他衝臺下憨厚一笑,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那笑容竟帶著一種莫名的感染力,讓眾人原本緊繃的心絃稍稍放鬆了些。他緩緩將左手平放在案板上,那案板厚實沉重,彷彿能承受千鈞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