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焦慮(第2/4 頁)
。
扶余昌聞言,覺得陳人縱火,或許是陳將周羅睺的誘敵之策,便問道。
“可有射箭矢以退其兵馬?”
那德率答道。
“陳人以門板載車前,運柴草,我等射弩矢不能傷。”
扶余昌又道。
“陳人兵數幾何?”
那德率聞言興奮,只道。
“有民夫數百為其運柴草,陳兵只七八百人。”
“但遣千餘眾出寨,即可破之。”
扶余昌聽出了這青年將軍的爭功之意,這些王族遠支身上,總是帶著一種盲目的自信。
他神色不動,只緩緩同這小將道。
“此必周羅睺誘我之謀,若必欲擊之,必遣全軍出營,一鼓而下,方不使其兵得我交戰之間隙。”
“若只一千軍出,與陳人相持既久,周羅睺伏兵必自山林出。”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後面更精彩!
“我雖不知其伏兵在何處,唯知千人出戰,必敗矣。”
在戰前,扶余昌將周羅睺過往的戰例研究了許久,對他的心理防備已經到了扭曲的程度。
此時他自覺得計,加上又有睡眠不足帶來的暴躁情緒,當下決議要全軍盡出,速滅當面陳軍。
左右將率雖覺不妥,但而今營中皆是王室嫡系,誰也不願意去觸鞬吉支的黴頭。
畢竟嫡系之所以是嫡系,第一條,便是要懂得迎合上意。
於是,扶余昌親披衣甲,盡發營中三千兵出寨。
他要親自打贏這場百濟東征的第一仗!
————
天嘉七年八月二十一。
都督周羅睺使將軍吳惠覺出安羅城,臨百濟王營寨,縱火以誘其兵出。
百濟王畏陳軍,悉其營兵三千出擊。
時吳惠覺年二十,未通軍略,麾下兵只七八百,見百濟兵多,生急智,置柴草十數團,燃火以為屏障。
又以車為牆,且戰且守,引兵退至河南岸百步處。
時安羅城與百濟營寨隔河而望,安羅城在北,百濟營在南。
百濟立營壘距河約五百步,此時河水深,渡河需用舟船。
親近皆謂吳惠覺當渡河守城,吳惠覺不然,令南岸舟船十餘艘皆向北岸,以示決死之志。
將士知將軍有必死之心,又知援軍即刻至,皆死戰。
百濟王引兵出擊,數被火堆、車牆阻擾,以三千擊七百,自午至未,戰有五刻而不能克。
百濟王於是大怒,領近衛親兵四百人臨前陣,必要一鼓而破之。
“嗖”
一支重箭自百濟陣中射來,穿透一片單薄的木板,砸在吳惠覺胸前的鎧甲之上,引得他心臟一陣狂跳。
一個少年軍士將他拉到身後,用身體將他掩住,對他道。
“將軍,百濟王旗已到近前,他們或是要大舉來攻了,將軍且快往後陣暫避。”
吳惠覺沒有立即答話,他只是偏過頭,讓目光越過少年的肩膀,穿過“車牆”的間隙,落在百步之外的百濟兵身上。
“嗖”
又是一支羽箭射來,擦過他的耳畔。
老實說,在經歷了初上戰場的惶恐之後,吳惠覺竟然開始有些沉迷於這種同死神擦肩而過的感覺了。
他將那插在身後木柵之上的箭矢拔下,回正了腦袋,衝眼前的少年笑道。
“我認得你,淮北孤兒,劉七郎。”
“今歲捕奴,你私放小奴一人,被罰以一奴奉公。”
他見這少年聞言痴愣,面上笑意未改,繼續道。
“那小奴甚可憐,我亦有心縱之,然而法無信不立,我等遠在異域,萬事常有不得不為。”
“此間戰罷,我送你一奴,如何?”
少年聞言並未見喜,他從懷中掏出一尊小佛像來,他道。
“只願此戰之後,平州再無兵戈。”
遠處,百濟王的大旗映著火光捲動,百濟的兵士已經開始列陣,即將衝鋒。
吳惠覺沒去管對面的動作,他已向麾下的隊主交待了後事與佈置。
若是周都督的大軍再不趕來,他便是同了這些相熟的軍士一起戰沒於此,亦好。
他將劉七郎的那尊佛像要來,掏出一塊絲緞,替那佛像擦去了汙漬。
伴著耳畔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他向這少年,從容言道。
“我叫惠覺,家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