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異志(第2/3 頁)
時變的謀劃,便就成功了大半。
不過獨孤伽羅卻不知他心中已有這許多韜略,見他又作思索,便是憂心道。
“前日,我與郎同觀河西三州版籍,其文字至今妾觸目驚心。”
“妾尤記得,涼州(今武威)民戶只九千四百,甘州(今張掖)民戶只四千九百,瓜州(今敦煌)民戶亦只六千三百。”
“三州合計,戶不過二萬六百,口不過十一萬,實不能當關中一大縣。而涼州總管所轄之兵亦不過七千之數。”
“郎以此區區之眾,如何得以擁據河西?”
“郎若已有謀略,請為妾言之,妾請為郎先參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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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堅見獨孤伽羅滿目憂色,知曉不與她講明自己的謀劃,便要壞事,面上故作輕鬆,他從袖中抽出一卷輿圖,鋪在壁上。
顯是有備而來的他,在那輿圖之上指點起來。
他先在北周疆界的西北劃了個大圈,道。
“我朝在隴右河西之地,共置總管府四,為涼州、河州、原州、秦州四總管,各置兵五到八千不等。”
他又在祁連山南的高原之上再做一圈,道。
“涼、河州二州之南,有吐谷渾環據西海(即青海湖)左右,常為寇亂。”
“河州當其衝要,受禍最多,故朝廷於西平(今西寧)、鄯州(今海東)等處多置兵馬守備,有常兵八千人。”
“吐谷渾其國,有民口二三十萬,其能戰者四五萬,其精兵雖不過一二萬,然西海之地高絕,戰士於是處爭鬥不利,是故累年侵略不息,為朝廷西面心腹之患。”
“我既欲擁據西土,須先為朝廷立功,次為四方立威,正宜謀其國而行此事。”
楊堅見獨孤伽羅欲要發問,只是抬手示意她繼續聽下去。
便見他的指尖又在敦煌西北的草原及西域一轉,道。
“西域之地,中隔天山,南阻崑崙。”
“天山之北,為突厥、鐵勒等種落遊牧之區,其民口兵力不可詳計,然慮其能橫行西域,其能戰者或在五到十萬之間。”
“此可為援為盟而不可圖也。”
“天山之南,有西域諸小國,自東而西,名作伊吾、高昌、焉耆、龜茲、疏勒、朱俱波、于闐。”
“其中龜茲最大,能戰者或二萬,國人或十萬,其次則高昌、于闐,各能勝兵萬人,有民四、五萬眾,其餘之國,則民少兵弱,勝兵至多不過數千。”
“此等諸國,雖皆臣從突厥,然亦我來日用武之地也。”
言罷,他終於將指尖移向了今日謀劃的重點——吐谷渾人在西域佔據的且末、鄯善兩座小城。
獨孤伽羅此刻也明瞭了他的謀劃,她道。
“郎莫非欲借突厥之兵,而取吐谷渾西域之城,以此立功立威並與西突厥為盟?”
楊堅笑道。
“伽羅知我。”
“然雖已至此,亦非我之全謀。”
他手指輿圖西面未曾有標記地名山川的空處,道。
“我從粟特商人處獲知,突厥西面可汗室點密,橫行蔥嶺以西已十有餘年。”
“近因絲絹之貨,與波斯交惡,遂遣使者往泰西大國,意欲直通商貿。”
“然突厥雖大,其國不產絲帛,所貿絲絹,悉由我中土貢奉。”
“皇帝遣我西來,授我以都督榷場關津,經營商貿,並以其財賦貢奉突厥之任,正應其事。”
他的手指點在天山西北,繼續道。
“室點密現今駐牧天山西面之恆邏斯,其威行於遠國,而突厥西部之富強已勝突厥中部木杆可汗之所領。”
“我料其心中異志必大。”
“值此時機,我若能與其增益商貿之利,以富其國,與其共抗東面突厥,以壯其勢,其能不縱我橫行天山之南而自強乎?”
“此真天賜我王業於河西之土也!”
“夫人慾做河西之王后否?”
獨孤伽羅聽罷他的言語,竟也被他說得有些意動,畢竟似她這般出身名門的女子,又怎會不想讓自己的身份更近一步呢?
她的長姐便做過宇文家的皇后,她難道還做不了一個河西王的王后麼?
她這次終於正式支援楊堅,她道。
“願卿努力,使我等子女,皆為貴胄。”
楊堅見獨孤伽羅終於扭轉態度,心內亦是歡喜不已。
雖然荊襄之戰的變故,意外提前激發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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