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神山(第1/3 頁)
他去了拉薩,在網上看到了資訊,就買了車票過去了。在中轉站星巴克喝了冰咖啡,面前擺著一排排咖啡渣,他不想拿。他覺得最近疲憊了有些倦怠了,對什麼都懶懶的。
熬著時間過去,又進了站坐上長途火車,昏昏沉沉在車廂搖搖晃晃睡過去,睡不穩,睡不好,但眼皮要閉著,降噪耳機隔音著,他覺得自己要進入了天國。
他不知道天國是什麼樣,他也沒經歷過死亡,他也只是聽說著一些網友瀕死體驗。他只覺得最近腦子裡跟走馬燈一樣,記憶裡的人都活了過來,而自己卻沒在記憶裡有過痕跡和聲音。
隱隱有過一些聲音,卻是從童年深處傳來的迴音,他才想,為什麼自己的聲音這麼少,全是別人嘰嘰喳喳聒噪的聲音。
綠皮火車搖搖晃晃駛向拉薩站,他沒有高反也沒有什麼不適,提著行李箱站在那,看著高山,覺得遠處的山頭一回離自己這麼近過,近的彷彿手能親手觸控。
下雪了,他想,這裡不久會下雪的。雪巔白頭,卻是自己孑身一人,他覺得這輩子自己一個人白頭了,不會有人跟他白頭偕老了,或許會有些朋友,他想。……
一身暗沉繁瑣的紅衣喇嘛從馬路跨欄過去,走近小巷,巷子裡有個清真寺,晚上會有夜市。
走進去布達拉宮,喇嘛見得多了,拿著經文,喝些茶葉,在一方窗戶裡看著山巔。佛像前蠟燭搖曳著,我手鏟了一些蠟泥,覺得這輩子“蠟炬成灰淚始幹”。
藥師佛像正立在身前,威嚴不動,我久久佇立看了許久。
爬了趟布達拉宮,鞋底全裂了,塗奶牆的人擠擠攘攘的,蹭了我一褲子奶泥。
晚上睡覺差點嘔了,高反加暈車。去排隊還排晚了,下次再去排,晚上下著雨,淋著雨捱到早上6點,等他們發號,按著號上的日期去看診。
等待的十分煎熬。我吃了一碗又一碗藏面,犛牛肉美味好吃,想帶她過來吃。
她要是過來的話,說不定還會給我泡上泡麵,帶些熱開水,還有保暖的設施,最主要的還有傘。
但是瞞著她沒跟她說,覺得自己確實會沒結果,怕跟她說了也白說。
穿著從她那買的鞋子,直到爬了趟布達拉宮全裂了。後來又走回布達拉宮廣場,坐在公園設有的公共椅凳上,看著前年柳樹垂葉搖曳著,想起了從前愛聽的一首歌。
夜裡聽著歌在八廓街走著,屋簷的幡旗一直不間斷搖動著。昏黃的路燈,交錯的小巷,沒走一會兒,就走岔了。來回走了許久,宛如鬼打牆一般,才走回了住所。
這裡特警如麻,每隔幾百米就設有一個安檢點,喇叭迴響著注意事項,整條街上都是那喇叭的規訓。摘掉帽子,大包小包過安檢,口罩摘下來,出了安檢口才可以戴上。
我嫌煩,特警每天都輪一班人,一點也不嫌繁瑣,從特警車下來,還說笑著。我還看到消防部隊演練,新兵在前面走軍姿巡邏,後面站著的總隊模仿他們拙劣軍姿打趣。結果隔天消防車就在我前不久坐在面前的爐子邊停著,回去路上一片亂,警車警笛還閃爍著,但沒響,幾個少年大年紀孩子在那比武著,堵著行人出口,不見有讓開的樣子,然而特警就在他們旁邊。
他們繞開了路,我才走進去。
那會兒剛從藏色藏餐館出來吃完飯回去。
特警,消防,警車回來路上全都在了。
前幾天坐在附近爐子當地人還在我面前動著手腳,說著聽不懂的話語。結果沒幾天那個爐子出問題了,還好我沒再坐在那了。
每天傍晚一大群朝拜的人,我坐在古樹下看著他們,氣喘吁吁,也還要繼續朝拜,差不多半個鐘頭的樣子就歇了,再換一批人繼續朝拜,拜的是大昭寺。
是說沒有大昭寺就沒有拉薩古城。
我沒進去大昭寺,太虔誠了,我覺得我還沒那麼真誠,就是標牌寫的遊客勿入。
我也沒有信仰,如果要說真有,那也可能只是信我自己。
傻傻分不清是佛教還是藏教,結果問了一個尼泊爾佛像店長,說是全佛教。
在課本上看得清清楚楚的,去了當地就迷糊了。
於是被忽悠著買了很多古玩。
呆了沒多久我回內地了,繼續還幹著我原前的行業。還找到了一個兄弟,給他買了條牛仔褲,還買了犛牛肉乾。
褲子他穿著合適,犛牛肉乾覺得我花了浪費錢。
忘了說,我全名是李欒野。那兄弟是我之前行業的熟人,鄭囚。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