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獸關穴(第3/3 頁)
手。狼人緊追其後,猛地揮出一爪。被藤蔓捆住的弓手只覺得眼前嬌俏的身影一閃,換作了一頭惡狼,狼爪劃過他的喉管……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本以為自己是黃雀,可到頭來卻成了螳螂。
狼人以為鍾嬋已難逃爪下,當他看著自己的利爪抓破弓手的喉嚨卻來不及撤回時,他才明白,自己不過是被女子逗引的獵犬,不但錯殺了自己人,還救了自己最想殺的人。無處宣洩的憤恨令他雙眼變得血紅,腦中只有一個念頭:撕碎這個女子。
槐樹街上,還有一人同樣殺紅了雙眼——錦衣後生卓不浪!
獸變後的混元人,獸形彰顯,獸力遠勝人力,皮肉糙實堅韌,常人絕難傷其分毫,唯獨“獸關穴”能為常人所傷。“獸關穴”乃混元人蘊化獸血、激起獸變之要穴。混元人汲取獸血時,周身諸穴之一與獸血融合成獸關穴,故獸關穴因人而異,不易察知。
人獸懸殊,與獸人交手,正面硬抗無異於自尋死路,武人通常會憑身法周旋,尋其獸關穴再伺機攻之,方有勝算。卓不浪對陣狼人時亦是如此,但對陣獅人卻大反常理,冒險進擊。
獅人獸形蓋過人形,無法施展武功招式,只憑獸力攻擊,撲擊迅猛、爪力千鈞,獅爪劃過卓不浪的左腹,袍服破開、鮮血浸染。但卓不浪卻渾然不知痛,木然的臉上似刀刻斧鑿般冷漠,手中銀煋電閃,反覆劈斬獅人胸口處同一位置。他的搏命險招很快有了奇效,獅人胸口竟被生生劈出一道焦黑的裂口,皮肉翻卷、鬃須焦斷。獅人傷重不支,獸變漸漸褪去,嘴裡的吼聲已聽不出是怒,還是痛……
狼人聽見吼聲,反倒冷靜下來,再不敢戀戰,轉向卓不浪作勢偷襲,實則扶起獅人,極快地逃離槐樹街。僅剩的一個弓手也早已遁入暗處,不知去向。
鍾嬋略一思忖,展開身法追了上去。張矩走近卓不浪,見他臉色蒼白、汗流如洗,溼透的前襟已分不清是血、還是汗。
“卓少,想不到你我異鄉重聚,竟是這等生死關頭。救命之恩叫為兄何以為報?”張矩笑道。
卓不浪銀煋回鞘,手杖拄地,慢慢言道:“上等織錦袍服、上等葡萄美酒、上等蜀州蟬翼茶……應該可以報答了。”雖強顏說笑,但已是疲態盡顯。
剛才與獅人的惡戰,徹底激起卓不浪內心積鬱的仇火,仇火燒空了他的心、燒紅了他的眼,令他無法思考,任身體去拼殺,活閃稟賦運至極限,接連四刀“雷尊耀世”劈中獅人心口偏左位置,硬是將獸形的獅人劈成重傷。但過度使用活閃稟賦也令他氣血虧虛、精力耗損,加之左腹的爪傷,卓不浪已是虛乏至極,連開口說話也極費力。
張矩看出卓不浪已是勉力支撐,不便多留,笑道:“如此,待我備好袍服、美酒和香茶,在驛館靜候卓少。”
卓不浪望張矩會心一笑,拄著手杖緩步離去,張矩則隱入暗處等候。不多時,陳七引著官軍趕到了槐樹街,他依照張矩的囑咐,扶著重傷的牛二先行回到州府,向葛崇稟報槐樹街的情勢,葛崇依張矩之計立即調令一隊官軍馳援。
張矩喚來陳七和隊正、火長細細交代一番,一火兵士將兩個弓手的屍體和街上殘留的物事搬回府衙,張矩則帶著另一火兵士追趕歹人。這次有官軍護衛,歹人又重傷一人,張矩也不再顧慮,手執水玉,循紅暈腳印急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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