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馬車斗法 左耳桃花(第2/3 頁)
倒是殭屍,拋飛後雙臂直伸、憑空擺動,砸破車輿後竟穩穩站住,然後轉向裴行儉走來,剛走出一步就被沈恬開山斷石的一拳打退了兩步。
沈恬扶起裴行儉,裴行儉面色慘白、雙眼血紅,手撐著頭,小聲道:“殭屍不伏,沒有勝算,還須先找到茅山門人。”沈恬自然也想到了這點,他相信張矩也想到了,而他要做的就是為張矩爭得一點時間。
張矩吃力地爬了起來,剛才滾落馬車的時候撞傷了頭,幸好馬車已經到了茅山派的宅子附近。自江辰受傷後,張矩每隔一兩天就會來探望江辰,他託人尋訪了隴右道十多位名醫,試過百餘種法子,可江辰依舊沒有醒來,但這條路他已熟得如同回家,和茅山弟子也日久熟稔。他一路走一路喊:“蔣臻、王睿東、閆海添……”
駟馬高車追到,“四肢”當先竄出、立於馬前,將薛默歧接出車輿,離地丈許,形似章舉。黑衣人和殭屍也魚貫而出,“一屍兩人”戰法變成了“一屍一人”,因為黑衣人只剩下三人。
被打退兩步的殭屍又走了過來,沈恬護著裴行儉緩步後退,雙方都沒有貿然出手。沈恬不懂降屍,獸力再強也是徒勞,而薛默歧和黑衣人忌憚沈恬,想以殭屍牽制圍攻,但殭屍太慢,“四肢”已等不急,大步望張矩跑去。
沈恬一言不發,扛起裴行儉也望張矩奔去。走在前面的張矩眼暈腦脹,連腳下的路都辨不清,哪裡還會知道身後有人正在為自己的性命競逐。“四肢”如弓弦緊繃,將薛默歧彈出兩丈許,然後“一肢”直刺張矩,“三肢”圍殺裴行儉。
沈恬催動真氣急掠兩步,刀柄掃倒張矩,回身對戰“三肢”。“四肢”十分狡猾,不與沈恬正面交手,專刺裴行儉和張矩,再伺機偷襲沈恬。裴行儉嘔吐不止,張矩又站立不住,沈恬東救西顧,很是狼狽,左腹也被刺傷。
殭屍慢慢逼近,“四肢”封堵了三人的去路,若是讓殭屍圍住,恐怕裴、張二人性命不保。沈恬心念急轉,賣了個破綻,“右上肢”迅即刺中其左臂,誰知沈恬左臂一觸即變、暴凸如石,反抓住“右上肢”,又抖了個圈花套住了“右下肢”,然後將薛默歧甩向殭屍。薛默歧左側“兩肢”扎進院牆,穩住了身形,但也給沈恬等三人讓出了去路。
沈恬原本想帶裴、張二人強闖身後的民宅先避一避,突然發覺院牆後有武人氣息,接著從院牆上躍出六人,院門也開啟了,走出來兩人。兩人一眼認出昏昏沉沉的張矩,一人上前扶住,喚道:“明府、明府……”
張矩強撐著道:“蔣……蔣兄,救……救救……裴將軍!”沈恬放下肩上的裴行儉,兩人曾在隴右武林英雄大會上見過裴行儉,對視一陣後,將裴行儉和張矩扶進了宅子。沈恬沒有進去,只是合上了院門……
茅山弟子驅魔衛道,見過不少妖邪,可從沒見過身上長著四根粗枝的人,驚惶之下不敢應戰、節節敗退。六人正自慌亂,忽覺眼前刀光一閃,一根粗枝被斬下一截兒,一個冷峻如崖的男人憑手中一尺怪刀獨戰“四肢”,邊戰邊道:“樹妖歸我,殭屍交給諸位。”此人自然是沈恬,沈恬逼退了“四肢”,但殭屍已到了尺餘外,沈恬不退反進,錯身一拳打在殭屍胸口,殭屍身後的黑衣人被撞飛數尺、倒地不起。茅山弟子雖慣於降屍,卻是第一次見到殭屍被人震退,六人並沒看清那一拳,只記得那一拳驚世駭俗。
打出這一拳,沈恬的左臂也是鮮血汩汩,剛才救人心切被“四肢”刺得很深,以致左臂的獸變都有些吃力,恐難承受再次獸變,好在有茅山弟子相助,殭屍不再是滅不了的威脅。沈恬提刀直取薛默歧,他已摸透了“四肢”,水簾刀如水輪破浪,虛受載沉、順動柔隨,斬斷的“四肢”加起來足有丈許。每斬斷一寸,“四肢”便伸長一寸,收細一分。
從州府到馬車,再到街巷,薛默歧和沈恬鬥了上百回合,用了各種辦法,不但殺身之仇沒報,連寄生的“四肢”也被斬得細如雙臂,而沈恬卻依然穩如崖石。上千次的殺戮足以改變一個人的心智,從上千次殺戮中活下來的人,如果沒有變得瘋魔,那定會變得冷峻,冷若寒潭、堅如磐石。沒有千百次的向死而生,何以積蓄不以生喜、不以死悲的淡然;沒有千百次的生離死別,何以明白知生不棄、知死不讓的心志。薛默歧不懂,所以他受不住沈恬的冷峻,漸漸從仇怒變得燥怒,“四肢”更是不解,所以愈發畏怯,急於尋覓救命稻草。
而唯一的救命稻草就在宅院裡……裴行儉!
“四肢”想到了,薛默歧想到了,沈恬自然也想到了。“四肢”想要爬過院牆,卻怎麼也過不了沈恬的刀,只得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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