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9章 你敢軟禁我?(第1/2 頁)
“母妃這可是要將謠兒‘軟禁’起來?”姜茯謠輕笑。
“謠兒自小便嚮往外頭的林木溪澗,如今來了這皇城,也還是不大適應這雕樑畫棟間的拘束。倒不是故意不聽母妃的話,實在是謠兒貪涼風多一些。”
賢妃看著她含笑盈盈的模樣,心底卻越發擔憂。
這個兒媳,她是越看越喜歡。
“罷了。”賢妃輕擺手。
“但切記不能逞強,有什麼事,就讓容珩去做。這孩子心裡頭藏得深,瞧著不說話,其實什麼都惦記著。”
姜茯謠只微笑聽著,並未多言。
她低頭啜了一口茶,還未等茶香散盡,便聽到外頭隱隱傳來一陣腳步聲。
不一會兒,容珩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他身著暗紅色蟒袍,眉目冷峻如雕,氣度沉穩自持。
只不過,當他的眼神徑直落在姜茯謠身上時,那冷峻的輪廓似乎也柔和了幾分。
“母妃。”他向賢妃行禮,隨後走到姜茯謠身邊。
“一下午沒見人影,原來躲在母妃這兒。”
姜茯謠抬眸,見他眉梢間有一絲倦意。
便起身輕輕拂了拂他的袖子,帶著幾分揶揄道:
“怎地,這才一下午,你便如此尋我?莫不是捨不得了?”
容珩似是沒有想到她會這般調侃,薄唇微抿,卻也未辯駁,只是自然地將她扶住,似乎怕她站久了勞累。
賢妃看在眼裡,心中不禁有了幾分感慨。
容珩這孩子,從小吃盡苦頭。
性子比旁的皇子都冷硬些,連她這個母妃都少見他這般貼心溫情的一面。
想到這裡,賢妃忽然憶起了皇帝。
那男人,高高在上、威嚴冷漠,可她心底裡竟找不到一絲實質的情緒。
倘若真要說有,或許只是分不清是憤怒,還是一聲嘆息。
她這一生,明明並未愛過他,卻偏偏因這漫賞無情的冷宮與權鬥,不得不努力裝作“深愛”的模樣。
如今她的身份雖從低微的宮女蛻變成了賢妃。
可這“愛”不過是一個必需品,早已在歲月的斧鑿中枯瘦成枝椏。
“母妃?”
姜茯謠開口喚她,將她的思緒從沉沉舊事中扯了回來。
“容珩說他在外頭備著馬車,想帶謠兒回去,這裡就不再叨擾母妃了……”
賢妃回過神來,連忙笑著擺擺手:
“去吧,去吧。你們想自在,我這個老婆子也不強留……只是記得,這孩子心裡善良歸善良,可還是要有幾分防備該防的人。”
她目送著容珩牽著姜茯謠的手從宮中庭院緩緩遠去。
明明二人並未多言多語,卻顯出一種自成一色的默契。
庭院中的一株梅花早已敗得乾乾淨淨,只留枝頭幾縷殘香隨風搖曳。
賢妃立在那兒,瞧著二人漸漸消失的背影,目中竟泛起了極淺的羨慕。
她抬手撫上風中揚起的髮絲,淡淡一嘆。
自己的愛情呢?
或許從未有過。
又或許,從一開始便註定是空無的存在。
離開賢妃的宮院後,容珩徒步走在前側。
而姜茯謠則踱步跟在他身旁,雲鬢微揚,襦裙曳地,步伐怡然自得。
二人身後是侍從抬著的空馬車,但容珩攔了姜茯謠半步,低聲道:
“人多眼雜,既然離了母妃的院子,這馬車便不上了,步行更為穩妥。”
他平日的聲音素來冷硬,如今卻帶著低膩的溫柔。
姜茯謠側過臉看他,見他目光微垂,似是專注於自己的鞋履是否踩歪了步幅;
心頭忽然一動,忍不住掀唇一笑:
“原來五皇子存得是這般的‘周到’。”
她刻意將“周到”二字拉長了調子,說得輕佻又唇紅齒白。
容珩瞥了她一眼,眸色微沉,唇角似乎揚起一瞬的無奈。
他沉默著沒有答話,只是不由分說地將她擋在自己半身之內。
步履間充滿了護衛的姿態,卻又顯得疏離而剋制。
沿著皇城宮巷往外走時,華燈未上,整條巷子卻是一片詭異的安靜。
姜茯謠走得稍近了些,餘光從他挺直的側影上掃過。
“容珩。”
她忽然開口,聲音輕軟卻自有分寸。
“你前些天說的那個書樓,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