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說李斯(第2/4 頁)
常無人喧譁,否則皇帝說話都不見得聽得見了。
據說當年始皇帝經荊軻一事之後,外臣覲見需距百步,可見秦宮之巨大。不過有一種傳言說,秦皇的近臣向皇帝奏報事項也要隔百步甚至二百步,這就有點扯了。
古人說“步”,是指左腳邁一步加上右腳邁一步的距離,有1.1到1.4米左右,秦一步為六尺,秦一尺大約23厘米,就是1.38米,百步就是138米外。要是每天在這個距離和皇帝商量政事,無論皇帝還是大臣,都只能選大嗓門喊堂的。
胡亥在丹陛上估摸了一下咸陽宮主殿的內部尺寸,東西約一百步(138米),南北約六十步(80餘米)。如果始皇帝見外臣,外臣基本上就是隻能站在殿門處參拜。而三公的座席,距離丹陛也就十步。丹陛本身高五尺(1.2米),有五級臺階,背西朝東,正好面向自己的廣闊河山。
“老丞相,我從甘泉宮回來沒有乘輿,嘗試了一下輕車馳騁的感覺”,他咧了咧嘴,“太過顛簸了,我現在渾身痠痛,所以我要歪一會兒,就不要責怪我沒有君主之儀了。”
“陛下萬乘之身,怎麼可如甲士一般乘輕車?老臣勸陛下愛惜龍體,以後萬勿再如此行事。”李斯向胡亥施禮,“陛下幸甘泉宮兩月,臣等甚為惶恐,有諸多朝政還需陛下親裁。”
“老丞相關愛之情,我知道了。”他舒舒服服的歪靠在厚墊上,“至於治政之事,韓談,傳三公九卿於未時(現今13點)咸陽宮議政。嗯,把頓弱也召來。”
他又轉向李斯:“李斯,你有幾個兒子啊,都在做什麼?”
“回陛下,老臣三子。長子李由為三川郡守。仲子李厲,字仲車,好武事,現為中尉軍軍侯。叔子李季,字叔賈,其母為臣側夫人,家中有人行商賈事,帶累此子不求進取,亦對商賈之事偏好,因此未為朝堂效力。”
“嗯,先皇帝與卿所定國策,為重農抑商。農者,國之根本。商者……”他瞥了一眼似乎在跟殿門外說話的韓談:“什麼事?”
“稟陛下,郎中令趙高攜符璽殿外候駕,衛尉董翳殿外候駕。”
“把符璽拿進來,讓趙高側殿候召。董翳先回,未時議政。”
“臣遵詔。”
他轉頭又面向李斯:“卿與郎中令,皆是我順利登基的功臣。不過,丞相對郎中令的看法如何呢?”
李斯被小皇帝的搞得有點暈,把自己招來,又不談什麼事,好像就是讓自己來陪著閒聊的。不過對二世的這個問話,作為多年政壇摸爬滾打過來的老政客,他還是有了一絲警惕。
“陛下,郎中令在先皇帝時即為近臣。現為陛下郎中,所負責的均為陛下的身邊之事,老臣不便置喙。”
“呵呵,卿真是人老成精啊”,胡亥似笑非笑的看著李斯。
“老臣不敢。”
“好吧,我換個說法。我以為趙高似乎很想取代卿為丞相,卿以為,趙高是否有這個才幹和能力呢?”
“陛下,趙高的書法老臣很欽佩。另外,趙高曾為陛下講習秦律,甚通律法。至於國政之事,老臣不敢妄言。”李斯含蓄的帶出了一絲鄙夷。
“李斯,你與趙高,都在我登極大位上起了重要的穩定作用。”胡亥慢慢坐起身來,兩手據案盯著李斯,“先皇帝崩逝突然,因此也未及替我指定輔臣。朕年少,與先皇帝登基王位的年歲相近。先皇帝其時,內有太后聽政,外有文信侯(即呂不韋)輔政。我呢?只有你們兩位輔臣。現在看來,你們兩位朕之重臣,似乎並不融洽啊。”
李斯沉默不語。
韓談這時走過來,把盛放著符璽的小箱子舉過頭頂:“陛下,郎中令繳來符璽在此”。
“韓談,從今日起,你代行符璽事,好好保管。”胡亥說,“以後,符璽必須隨朕,無論我在做什麼,你都要帶著符璽跟隨。”
“臣遵詔。”韓談把符璽放于丹陛後側小案,示意兩個內侍看守,自己站回殿門一側。
李斯心裡一動,這是奪了趙高的行符璽事?
“李斯,你看不上趙高。趙高呢,也看不上你。”胡亥懶洋洋的又側歪過去,“也不能說趙高看不上你,應該說,趙高很眼熱你的丞相之位,曾跟我言,丞相年七十有餘仍戀棧不去,政事操於已近耄耋(八十歲)之手,一旦丞相故去,政令將如何延續?丞相以為如何呢?”
“這,這是郎中令的讒言詆譭,陛下萬勿聽信!”李斯略顯激動地說,只是話語中卻缺乏了一點底氣。
“趙高曾向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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