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防範江峽(第2/4 頁)
長大,我要封汝為“育母”,你就還跟以前一樣,叫我小公子就可以啦,聽著更親。然後對菡萏說,你要願意叫公子就叫公子,或者叫主人也可以,反正別總陛下陛下的,除非有外臣在。你回頭跟芙蕖說一聲,也這樣叫。咱們三個都是燕媼的娃兒,你倆願意當姊叫我弟也沒啥不可以的。
這句話有點玩兒過了,燕媼和菡萏都瘋狂搖頭表示不敢,於是胡亥心滿意足的就聽燕媼和菡萏叫他小公子了。
一通鬧騰之後,換過睡衣的小公子在榻上披散著頭髮咬牙吧嗒嘴的睡著了,燕媼也回房去休息。菡萏在胡亥睡榻的旁側鋪了一領席,合衣躺下,備著皇帝隨時有什麼起夜喝水之類需要伺候的事情。殿內,門兩側站著兩個內侍,每個殿窗附近也有一個內侍。殿外則是郎中軍的郎士們警惕的巡視。然後……
一夜無話。
秦二世元年六月十八日。
卯時起床,梳洗更衣。今天要趕一天的路,出門前總要吃點兒東西。喝了一碗稠稠的粟米粥,稠到插只箸都不倒。下飯菜是一塊鹹肉,倒是煮的軟爛。
皇帝清醒過來腦子又開始亂轉悠,讓趕來當值的韓談去找一套騎郎的皮甲穿在裡面,小爺怕死。皇帝的輿車太大了,六馬金根車。找一輛原來始皇帝后妃用的改造一番,四馬足夠了,弄得普通一點、低調一點。車廂不用太大,裡面能坐皇帝、能放個小几案、還能坐個大臣聊天,就夠了。皇帝的袍服現在不穿,到藍田閱兵的時候再換,現在嘛,就穿騎郎皮甲,不顯山不露水的。
韓談對此番歸來的小皇帝層出不窮之奇思妙想已經摺騰的麻木了,反正皇帝說啥就是啥,他也懶得再勸,估摸著這都是皇帝遊歷這幾個月弄出來的各種想法。
一個皇帝一個想法,始皇帝是威加海內、大氣磅礴,不但出巡大張旗鼓,而且還早早的昭告天下要走的道路。這等於是說,宵小們,放馬過來吧。二世皇帝呢?原來似乎也跟先皇帝差不多,也嚴肅理政、也效先皇帝東巡。
但這被人調包而復奪大位回返的皇帝,有點不同了。喜歡玩玩陰的,喜歡把殿內所有人都轟出去然後跟個別大臣說悄悄話。雖然很信得過自己都讓自己留下,但和以前的皇帝說啥都不怕別人聽已經完全不同了。
會玩兒陰謀的皇帝也算多了點兒政治智慧吧。然後就是低調,非常的低調,明明三公九卿的小朝議上,皇帝做了那麼多的決斷,而到大朝會上反而變成大臣上奏進諫、皇帝不耐煩的胡亂應允……這次藍田觀兵,皇帝估計又要很低調了。
韓談明顯的感覺到,隨著李斯和趙高被推倒,皇帝在三公九卿面前甚至比東巡前還自信,平時的樣子非常輕鬆自在。這兩天他也看到了皇帝的本性中的和善(當然這肯定只是在新版胡亥本性中的),所以也不再很畏懼皇帝。
當然了,作為貼身奴僕,韓談對皇帝一連串的低調出行舉動覺得有必要恭維一下,就開始對這皇帝開唱讚歌,什麼不滋擾地方、體現皇帝親民、體現皇帝愛兵……
胡亥撲哧一下差點把嘴裡的稠粥噴他一身:“本皇帝這麼低調的原因可不是你說的辣麼偉大,就是想弄簡單點兒,咱們走快點兒,今天儘量趕到。以後你要再這麼給我唱讚歌,信不信我把你舌頭割下來燉了?”
韓談驚慌的一捂嘴,臊眉搭眼的剛要一邊站崗去,皇帝又說話了:“讓人通知巴瀾,一會兒隨駕。不過不用跟到藍田,我把事情交代完他就自己回咸陽,所以讓他帶上自己的馬或者軺車。”
辰初(7點),咸陽宮外,一隊隊衛尉軍卒昂然而立,矛戈反射著初升的陽光形成兩列金色光陣,各色旗幟輕輕的在微風中飄動。在遠離宮門的佇列一端,一隊騎卒正在向遠方奔去,這是探查路徑的先鋒軍。衛尉軍一向隨從皇帝出巡,所有的軍卒都知道,在伴隨著一陣雄壯的號角之後,皇帝的金根輿會在郎中軍輕車和駿騎的伴隨下,緩緩地駛出。
令他們感到意外的是,沒有號角之聲,只有一隊隊軍卒不斷行進。先是一百騎軍帶二百步卒前出,然後四輛輕車載十二名甲士由兩側各二十名騎郎伴隨駛出,跟著就是一輛不大的輜車,車前坐有三名中車府衛駕車,並由兩側各五十騎郎護衛,後面跟著另外十二甲士的四輛輕車及伴隨的六十名騎郎。輕車之後,後面跟上一百騎軍帶二百步卒。然後……就沒有了。
衛尉軍卒們心中暗暗嘀咕:這是皇帝出行了嗎?
數千人的大隊人馬拱衛著中心郎中軍的車馬,浩浩蕩蕩的向東方前進,開路的騎兵每隔五十步就有每側一伍駐馬立於道路兩側五十步外,馬上騎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