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各有各的方略(第4/4 頁)
去攻武關,而是回頭再經潁川取了雒陽。”
“皇帝既然任由劉季來回奔走,那就是說,皇帝已經徹底放棄了山東?”這畢竟是早就知道的事情,蒯徹也沒什麼驚訝的,這句問話就是確定一下。
“皇帝早就決定若反軍勢大則棄山東,目前這個時機也正合適。現在的問題是,我代國當如何才能不如池魚一般被殃及。”
蒯徹沉思了起來,少頃說道:“井陘、蒲陰陘俱在我手,滏口陘雖也在我手,可屯留和長平卻仍在秦軍手中。王上的意思是,若秦人連同屯留及長平一起放棄,我等當如何?”
“寡人其實很擔心皇帝詔我等佔據屯留和長平,這樣寡人就會直面跟隨項籍伐秦後被酬功的諸侯,韓魏諸人肯定都會想要上黨郡。寡人最不想要的是長平,但屯留卻讓寡人為難。若不取屯留,則佔著滏口陘東段的意義就不大了,不若退到屯留西北,築關防範山東諸侯入代。但要取屯留,就要在彼駐軍,這一來還是有與取了長平的諸侯發生衝突的可能。”
“王上說的是,上將軍籍既然合諸侯軍共同伐秦,即使最終入不了秦關,也會將山東現有之地進行重新分封酬其功。”
蒯徹思考著說道:“諸侯聯合伐秦,我代國一直作壁上觀。若在秦人退出屯留、長平等地時大王突然伸手攫取,確有可能引諸侯共憤。若諸侯軍伐秦不成,調轉兵鋒向我洩憤,我等雖然不懼,卻也與諸侯產生了仇恨,日後不得安寧矣。依臣之見,還是不取屯留,不過滏口陘東段也無需放棄,在屯留北築一關即可。上黨原屬魏國,此番魏王豹跟隨項籍伐秦,很大可能會重得上黨,魏人想必也不會為滏口陘的一段跟大王相爭。”
李左車聽到蒯徹的分析,臉上那種左右為難的表情慢慢舒緩了下來:“國相分析得極是。既這樣,國相向皇帝發密奏,先表明我等態度。”
蒯徹拱手施禮:“臣覺得皇帝希望大王能穩坐代國以御北疆,應不會詔大王取上黨郡,我等表明態度也是大王對皇帝的一片忠心。”
李左車說要密奏小皇帝表明態度,實際上就是對由小皇帝派來的這個國相蒯徹表明態度,只要蒯徹不認為他對秦有異心,密奏不密奏就是個形式。聽蒯徹這麼說,他就很踏實的捻鬚微笑起來。
“雖說國相代寡人密奏皇帝表態,可我等也不能只等皇帝密詔。軍情緊急,隨時會有變數。長平現仍有偏將軍良(李良)的三萬卒,國相可遣斥侯時刻關注其動向,若將軍良棄守長平西退,則皇帝就是決意放棄屯留和長平。”
李左車向殿門看了看,似乎在透過殿門遙望咸陽,“國相先將所有屯田卒召回成軍,並做好準備在屯留北擇地築關。現在正是需要我代國全面準備應對山東變局的緊要時刻,必須強化各陘關對山東的防禦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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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陽東門外,劉邦帶著自己屬下的將領,謙恭的彎著腰向剛剛停住戎車的項羽行正揖禮:“季等,恭迎上將軍。”
項羽一步跳下了戎車,上前把劉邦扶起:“大兄為何如此多禮,你我既為兄弟,弟怎可承受兄禮?”
就算項羽對劉邦趁虛而入搶了雒陽而恨得牙癢癢,可既然劉邦沒有把現在軍中最缺的糧秣一口吞了,現在還用極為低姿態的樣子給了他巨大的臉面,項羽的不快就算沒有完全去除,但在面子上已經可以繼續承認兩人的盟兄盟弟關係了。
“季在軍中,當然要禮敬上將軍。”劉邦雖然直起了身子,還是繼續謙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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