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進項、打餈粑(第2/3 頁)
知道燕春這般的漢子,才最居家。不愛外出,埋頭幹活的男人,肚子裡沒那麼多彎彎繞繞,掙的銀子,都到娘子口袋裡,加上他又是個打漁的好手,不愁日子過不好。”
一紮著兩個小辮的姑娘歪頭啐了一聲,“呸,成天和黑七郎那個討人嫌的混在一處,能是什麼好東西?”
那婆子又道,“黑七郎長的黑了點,待人溫柔,還有一把子好力氣,哪裡討人嫌?”
姑娘反駁,“他總跟著幾位當家出門,看著威風八面,寨子裡誰不知道他最愛灌黃湯?醉的不省人事多少回了,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誤事了。”
阮魚點頭,話說的在理,黑七郎最好酒,每每進城,不喝的酩酊大醉不走。
沒再繼續聽她們聊,阮魚蹲到易妗身邊,有正事要說。
“你是順手又幹了一票?”易妗挑眉,嘴巴里撥出一口燙氣,站在旁邊的阮魚聞到了一股子糯米香味。
他點點頭。
易妗道,“現在風頭正緊,最近別出門了,只准備稅銀的事。這次折損多少人手?段西北跟瘋狗似的,見人就咬,你這一趟,不輕鬆吧?”
阮魚道,“我們做的仔細,也是臨時起意,鎮詭司和伍家軍都沒反應過來,只傷了幾位弟兄,沒死人。”
易妗道,“那就好,把銀子分給酒樓做買賣的弟兄們,別讓他們出面,讓找外頭的熟人,幫忙買糧,派發給逃難的百姓。這世道,災民越來越多,種地的人少,吃飯的人多,往後糧食的價錢還得高。西北那頭情況如何?”
阮魚道,“很不好,亂做一鍋粥。到處都是起義軍,要不是他們咬住官府,裡頭的百姓還逃不了。那一路,別說樹皮草根,泥巴都開始啃了。”
“真是作孽。”易妗吃完糯米飯糰,手上還有點黏糊糊的,往身上擦了擦。
“聽說你帶了個人回來,怎不給我引薦引薦?”她笑問阮魚。
阮魚同樣笑道,“你一貫愛躲懶,往常也不愛見前來投奔的好漢,只讓我看著安排,今日怎有興致?”
易妗端起鹽碗,送進廚房,走出來時緩緩道,“我若是躲起來不見人,無人知曉我在不在,你自然不必引薦。可我人就在這兒,你不把人家迎來見我,我豈不是太失禮了?”
阮魚給她帶路,“這位弟兄名叫李蠻,本是個樵夫。他家老漢去世時,給尋了個風水寶地,被村上的員外知曉,趁他外出賣柴,把他老漢的墳地給撅了。那員外素來蠻橫,平日裡沒少橫行鄉里,只說地是他的,李老漢埋不得。李蠻一氣之下,殺了員外全家,還放了一把大火。背了幾十條人命在身上,實在沒去處了,只好投奔我們寨子。”
順著阮魚的視線,易妗看見一手中提了個棕色罐子的男人。
“你瞧,他還帶著他家老漢的骨灰。”
易妗衝他喊道,“兄弟!好兄弟!”她大步走至李蠻身邊,將正欲給她見禮的李蠻一把提起,“自家弟兄,何必多禮?既來了寨子,以後就是一家人。”
她把人領到眾人面前,一一介紹不提,自是一番熱淚盈眶。
黑七郎知曉其父尚未安葬,領了人去後山尋個位置。
待李蠻再次歸來,餈粑第一鍋打成。趁熱掐成小小的一團,在芝麻和白糖炒成的粉裡滾一圈,又香又軟。
易妗問他,“李蠻兄弟,瞧你的年紀也不小了,老父親去世之前,可有成家?”
李蠻慚愧道,“犯下大罪,妻小早已投奔岳丈避災去了。”
易妗道,“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為父報仇,縱使枉殺一些無辜之人的性命,也無人能責怪於你。可妻小是你的責任,怎能犯下滔天大罪,獨自逃之夭夭,留妻兒自生自滅?”
“你把她們交給岳家,豈知出嫁的姑娘逃回孃家的難處?你殺了人,留下她們在外頭受人白眼,遭人議論,保不齊還連累岳家。如此,怎是大丈夫所為?”
李蠻嘆了好大一口氣,慚愧的低下頭,不再言語。
“去取銀子來。”易妗吩咐道。
李蠻微愣。
等人取來二百兩銀子,易妗遞給李蠻,“你即刻出發,接了你的妻小回來,一同住在寨子裡。記得給她們好生道歉,一定求得原諒。這二百兩銀子交給岳父,感謝他收留之恩。將來你妻隨你亡命天涯,再不能盡孝道,這銀子給他,也聊表孝心。”
當即,李蠻滾下一行熱淚,深深叩拜,取了銀子大步離去。
等人散開,各自吃剛做成的餈粑,無人在意易妗,寨子重新恢復熱鬧,誰也不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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