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奴族(第1/3 頁)
後半夜,一壯漢落地無聲,如鬼魅般進出易妗的院子,無人聽到任何響動。他將錢財一筐筐揹走,一點不留。
另一個角落裡,藏匿在暗處的陰影終於轉身回了鎮詭司。
“司主,您送給易妗的財物,已盡數被帶走。”
黑暗中的段西北睜開眼睛,眼底精光乍現。
第二天一整天,易妗都沒能成功開張,所有人不約而同地繞開了她的攤子,讓她著實摸不著頭腦。
不應該呀,她不過是蹲了一回大牢,在外城又不算什麼了不得的大事,誰還沒蹲過幾回牢子?
難道又有人想來破壞她的生意?思及此處,易妗眼底浮現一抹兇意。和她搶生意的那群人,已經收拾過好幾頓,難道又冒出了新人?
無奈之下,她今日提早收攤,準備鑽一鑽巷子,找找原因。
很快,無人上門的原因找到了,外城的人們根本沒有遮掩,亦或是,背後宣揚這些訊息的人,從未想過掩飾,甚至推波助瀾。
回家的一路,她身邊環繞數不盡的探究的視線,人們對著她指指點點,裝出小心翼翼,竊竊私語,不願讓她聽見的模樣,說話的聲音卻一點沒壓低,每一個字,都清晰地落入易妗的耳朵裡。
“昨夜雞尾巷的排場聽說了吧?喏,就是她呢。和內城有交集的,就是那個算命的。”
易妗嘴角直抽,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我聽說了,是段氏一族的少族長要收她做外室,嘖嘖嘖,真好命,要我說,那個少族長什麼眼神?你看看她長的跟個男人似的,哪有一點女人樣?”
外室?她長的哪裡像外室了?又說她給人當外室,又說她沒有女人樣,幾個意思?
“噓,小聲點兒,當心隔牆有耳,鎮詭司無處不在。”
“當年她能在外城立威,保不齊也有鎮詭司的手段。我就說哪有人能在短短三天時間裡,弄清楚外城的情況。”
胡說!分明是她走街竄巷,足足蹲守三天,才立的威。可惡,竟敢小瞧她!
“聽說了嗎?段西北下了值之後,特意繞路到算命攤,只為多看她一眼。瞧瞧人家這小脾氣,給慣得無法無天了。”
這話純屬胡扯,段西北來看她,她怎麼沒發現?
“怪道今天無人敢找她算命,以前往她身上靠的狂蜂浪蝶多了去,今天一隻都沒有,原來是怕了段西北啊~”
靠!感情破壞她生意的緣由在這兒了!
“我剛知道的訊息,以前在她攤子前鬧事的無賴,全都抓到鎮詭司大牢裡,飽受折磨,那叫一個慘。你說這樣的人,還呆在外城作甚?要是我們不小心招惹到她,被她報復,豈不完蛋?”
“還有還有,我還知道,調戲她的人……現在都做不成男人了。”
“嘶,手段這麼狠?另一條巷子口那老頭算命也挺準,下次去賭坊之前我找他算。”
易妗:……
顯然,這些謠言也傳到了雞尾巷,鄰居們看她的眼神明顯和早上出門時不一樣。尤其沈娘子,看易妗的眼神,用熱情如火描述的話,都顯得太不熱烈了點。
她早在巷子口蹲守易妗,老遠看到人,一路跑過去,準確來說,撲到易妗懷裡,挽著她的胳膊不鬆手。
“易先生,今天這麼早就收攤啦?家裡沒準備飯吧?我準備了,上我家吃去。今兒個我環兒的姑爺也來了,咱們一家人,好好喝幾杯,慶祝慶祝。都是鄰居,互相幫襯著呢,你別見外,家裡飯夠,來,跟我走……”
她連拖帶拽,把易妗往她家裡帶,易妗根本沒法子拒絕。
倏忽間,她抬頭看見,雞尾巷的盡頭,段西北站在那裡。
他微笑著,晚風、殘陽、綠柳,人在樹影中搖曳。
是了,是鎮詭司的手段,是段西北。
雞尾巷的人們一來二去,識得段西北的臉,見他來,沈娘子下意識鬆手,放開易妗。
段西北上前幾步,易妗不動聲色的後退。
“你莫不是想討回昨日送我的金銀珠寶?”
段西北溫潤的笑有一瞬間繃不住,無奈道,“送你了,就是你的,我段家還不至於連點禮物都送不起。”
易妗笑,“莫非你今日又打算送我一份?”
她美滋滋,笑的眼睛眯成一條縫,眉梢眼角具是喜色,“其實很不必如此,我一個人生活,用不了許多金銀。你每日能給我一袋黃金,我的日子便能很好過了。”
段西北敲敲她的腦袋,打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