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段鋩出發(第1/3 頁)
鎮詭司門前桃花雨下,段鋩策馬而來。
他對段西北的安排很不滿意,駕馬闖入大門,直到無路可闖,才堪堪下馬。
段鋩滿臉怒容,令人不敢靠近,鎮詭司的詭衛遠遠地給他指個方向,他去尋段西北。
房門被一腳踹開,段西北依舊埋在一堆亂糟糟的卷宗裡。
“就算生氣,也別拿我的門瀉火,鎮詭司的大門用的是上好的黃花梨,別敗家。”段西北從卷冊裡露出一個腦袋,悠悠道。
“接稅銀的人為何是我?”段鋩火衝到頭頂,“段家那麼多人,任意派誰都好,我不去!”
段西北道,“此行尤為艱難,若想萬無一失,需你壓陣。”
“若是其他倒也罷了,只這一件事,我不答應。”段鋩想找把椅子忿忿坐下,可每一把椅子上都放滿案卷,氣的他更是眉頭突突跳。
段西北見狀,“彆氣,彆氣嘛。”隨手拉過一把,“嘩啦”一下把椅子上的卷宗倒地上,給段鋩送了過去。
段鋩坐下,悶頭道,“你可知長姐前日去太子別苑了。太子對長姐不管不顧,與一干貴女肆意玩鬧,視長姐於無物。家裡還打算把長姐嫁給太子,那一日,於長姐而言簡直奇恥大辱。身為兄弟,不為姐姐出氣,反倒討好太子,讓我如何能夠?”
“這筆稅銀又是拿來建造別苑以供取樂,姐姐以後要嫁這樣的人,我們幫忙押送銀兩,與幫兇何異?”
段西北道,“誰告訴你長姐會嫁太子?”
“阿姐的事,她自己做主,誰也逼不了她。看你一副事已至此,塵埃落定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阿姐已經嫁過去了。”
“想到他與長姐議過親我便難受,這件事,我辦不了!”他負氣道。
段西北道,“此事與段家無關,只和朝廷有關。我們是臣,太子是君,僅此而已。江湖路險,各方勢力蠢蠢欲動,說到底,銀子是朝廷的銀子,萬萬不能落入他人口袋裡。你押送銀兩,是為朝廷盡忠。”
聞言,段鋩更為不滿,“我打聽過了,西北流民無數,蓋是因橫徵暴斂,這筆稅銀,本就是搜刮而來的民脂民膏,來路不正,不入國庫,入的是太子的私庫。如此,談何盡忠?”
段西北負手而立,良久之後,發出一聲諷刺意味十足的笑,“別忘了段家的規矩,我們只管聽朝廷的令,皇親國戚想怎麼做,和我們無關。王朝迭代我們不管,這天下是誰的,與我們無關。公儀氏的天下,他們想怎樣折騰都可以,我們聽令便是。”
“你收拾一下,即刻出發,快馬加鞭,去把銀子接到,護送回承天城。”
段西北的語氣不容反駁,段鋩知曉此事再無迴旋之地,怒意不消,也只好聽命行事。
出發之前,他與段婒道別,走到門前,腳步躊躇,不敢邁進。來回轉悠了半晌,才霜打的茄子般,畏畏縮縮的行至段婒面前。
“長姐。”
段婒道:“早先聽說你怒氣衝衝的回來,而後又收拾東西,院子裡鬧騰了好一場,現在,是覺得家裡住不習慣,又要去江湖流浪?”
段鋩沉默一會兒,才說道,“不敢欺瞞姐姐,阿兄讓我押送稅銀,即刻出發。”
段婒端茶的手一頓,一向端正平和的表情裂開,露出明顯的怒意,她把手裡的茶碗重重放下。
“你明明知道前日我才去的太子別苑!明知那日我遭受何等的羞辱!如此,作為我的親弟弟,還要去負責押送這筆髒錢,來戳我的心!真是好狠啊!”
她驟然發難,可見氣的極狠,第一次連半點規矩體統都不講,嚇得段鋩當即跪了下去。
“姐姐息怒。”
段婒的眉頭突突直跳,落在段鋩眼中,便是他把長姐氣的頭暈目眩,幾欲昏厥。
“快來人扶住姐姐!”
室內一陣兵荒馬亂。
段婒不在意太子,她在意的,唯有段鋩押送稅銀。天下第一,段西北這一招,意料之中,也足夠讓人措手不及。
誰能攔得住段鋩?
段家其他人押送稅銀,她有八分自信能將錢搶到手。換做段鋩押送,他有十分本事,將銀子完好無損送回承天城。
“阿姐,你不必嫁給太子,不用將他放在心上。在別苑丟的面子,等我回來,一定幫你討回來!”
段婒此刻給段鋩的感覺,是一個無理取鬧的鄉野婦人,讓他頭痛不已,“不必嫁?你可知段熹那日特意到我跟前冷嘲熱諷,說我配不上太子,不配做將來的皇后。我不嫁,難道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