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掀棺而起(第1/2 頁)

儀式發生的一切就像是我平時會做的夢一樣不真實，那團灰燼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我問了媽媽，她說那個守衛大人會在夢裡保護我們，保衛整個博爾迪郎瑪。

夢不應該是虛幻不存在的東西嗎，大人說的話果然很深奧。

回想著今天的儀式，我睡不著，波爾也和我一樣，我從窗戶就看見他在空中滑翔，他的翼膜很漂亮。

聽說他的翅膀是一出生就有的，真令人羨慕，我什麼時候也能得到賜福呢。

今晚的星星也很漂亮，不過滿月更好看一些，它們看上去還沒有我的手指大，不知道飛上天能不能把它們摘下來。

奇怪，月亮是不是比平時大了一些，最邊緣位置好像有點紅紅的，是我的錯覺嗎。

不知道爸爸媽媽睡了沒有，他們應該還不知道月亮的變化吧，我是第一個知道的，我得把這發現告訴他們。

“真的和預言說的一樣，血紅色的月亮……”

爸爸的聲音從房裡面傳出，看來他已經發現了，我應該更快點來的。

“我們不要緊，但孩子怎麼辦，他還那麼小，為什麼……”

媽媽的聲音聽著很悲傷，好像和我有關。

“來不及了，獻祭將近尾聲，為了博爾迪郎瑪，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腳步聲好像在靠近門口，我莫名害怕被發現，踮起腳就返回了自己的房間。

獻祭，血紅色月亮到底是什麼呢，為什麼媽媽會那麼傷心，搞不明白……

果然很奇怪，最近的媽媽實在太溫柔了，我偷偷跑出去玩她也不怪我，甚至偷偷瞞著爸爸和我說，跑去更遠的地方也沒關係，越遠越好。

我問了其他的朋友，他們的爸爸媽媽也變得有些奇怪，我有些不安，我是不是應該聽媽媽的話離開博爾迪郎瑪呢。

最近幾天的月亮都很圓，那天我沒有看錯，月亮紅色的部分越來越多了。

…………

我在哪，好黑，什麼也看不見，我的眼睛不見了。

“血月將至，為了延續，奉獻你的一切吧。”

有人低聲說著什麼，我想要開口詢問，但我的喉嚨也沒有了。

我能清晰地聽見刀刃割開身體的聲音，卻感受不到一絲痛楚，我到底怎麼了，我想回家，誰能救救我……

意識突然迴歸，維裡恩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看周圍，湧入腦海的記憶讓他的思緒很混亂。

背後粗糙又陰冷的觸感像是木材，加上封閉又狹窄的空間，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他正躺在一副棺材中。

我睡了多久了……維裡恩抬起手按在棺材蓋上推了推，棺材被從外面釘死，不花點力氣很難開啟。

維裡恩深吸口氣一拳打穿厚重的蓋板，傳導的熱量慢慢焚燒著這具棺材，將動靜抑制到最小程度。

他的眼睛透過破口窺視著外面，棺材並沒有被埋進土中，而是擺放在一個山洞中。

“如果記憶沒出錯的話，我應該開啟那扇門了，這裡是夢境後的世界？”

維裡恩下意識地想用慣用手撐起身體，但嘗試好幾遍也沒能抓住棺材破口，定睛一看才意識到左手被扯斷的手指還沒有恢復，身體還處在殘缺的狀態。

他控制新生成的金屬絲在骨骼與肌肉間隙遊走，緩緩修補起身體。

豆大的汗從他的額頭上滑落，就如伊妮德修女所說的那樣，痛覺可以遮蔽，但“傷痕”卻會留在靈魂裡，修復的過程就是在撕開剛結痂的傷痕，其痛楚觸及靈魂。

好不容易才緩過來一些後，維裡恩才爬出棺材。

剛剛因為身體殘缺，他沒有察覺，現在來到棺材之外才發現，這副棺材偏小可能不是提供給成年人的，更像是孩童的棺材。

山洞之中不止這一具棺材，同樣的棺材至少還有上千副，多到一眼都看不完，這些棺槨的擺放很整齊，怎麼看都是故意為止。

維裡恩踉踉蹌蹌地走到最近的一副棺槨邊，用手輕輕敲了敲，等待幾秒確認裡面沒有動靜才掀開棺蓋。

與他醒來時所躺的棺槨一樣，裡面什麼也沒有，但又有一點很奇怪，棺槨內裡比外部棺身更加漆黑暗沉，明明所用的木材是褐色，差異卻這麼大。

他用手颳了刮，輕易就刮下了一些黑褐色的粉末，是粉末而非木屑。

是血液嗎？時間太長，氣味早就消散了。

維裡恩又接連開啟了好幾副棺槨，毫無例外的，所有棺槨都是空的，並且裡面都是黑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