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陳曾禹面聖(第1/2 頁)
全州距離武岡並不遠,就在李若星帶著聖旨去全州的第三天晌午,陳曾禹便領著自己的親兵抵達了武岡。
他將所有的親兵全部留在城外,獨自進城,在宮門前求見,然後由一名太監,在前引路,將陳曾禹帶進了宮去。
一路之上,陳曾禹內心猶如壓著一塊巨石,沉甸甸的,滿心忐忑。他不時地偷瞄四周,見確實無人注意,便迅速從袖中取出一錠銀子。那銀子質地優良,在陽光下折射出清冷的光。陳曾禹臉上堆滿諂媚的笑,小步快走靠近那太監,將銀子悄悄塞到太監手中,低聲問道:“公公,陛下最近心情可好?”
那太監先是一驚,手本能地伸了出去,可瞬間又像被火燙到一般縮了回來。他的眼神中滿是驚恐與遲疑,嘴巴微微張了張,卻未發出半點聲音,只是慌亂地低下頭,腳步匆匆地向前走去,彷彿稍有耽擱便會惹來大禍。
陳曾禹無奈地搖搖頭,深吸一口氣,整理好衣衫,強自鎮定地繼續前行。
不多時,他來到朱由榔的寢宮,見到了正在看掛在牆上輿圖的朱由榔。
陳曾禹趕忙整肅衣冠,恭恭敬敬地跪地行禮,額頭重重地磕在地面上,聲音略帶顫抖地說道:“微臣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的身子微微顫抖,心臟在胸腔中劇烈跳動,緊張的情緒瀰漫全身,全然不知接下來會面臨何種情形。
良久過後,朱由榔轉身過來,面色凝重,單刀直入的問道:“陳將軍,陳邦傅不戰而退,棄守梧州,此乃辜負朝廷信任之大罪,你可知曉?”
陳曾禹忙道:“陛下,家父麾下只有不到五千人馬,若是死守梧州,必然全軍覆沒。如今家父將人馬撤到了全州,實是在為朝廷儲存抗虜的實力啊,還請陛下明鑑。”
朱由榔眉頭緊皺,反問道:“若人人都似你父親這般儲存抗虜的實力,那我大明還能有幾座城池?梧州乃戰略要地,如此輕易放棄,讓敵軍長驅直入,這對我大明局勢造成了極大的危害。他身為將領,肩負保家衛國之重任,卻未戰先退,此風若長,我大明江山何以為繼?”
陳曾禹面露惶恐之色,低頭不敢言語。朱由榔沉默片刻,而後語氣稍緩道:“不過,朕也深知戰事艱難,如今局勢危急,朕不欲多加苛責。陳將軍,你既來此,朕便給你一個機會,能為你的父親將功贖罪。你當如何去做,方能彌補你父親此次之過,為我大明再立戰功,你可有想法?”
陳曾禹聽聞,眼中閃過一絲希望,連忙拱手道:“陛下請明示,臣定當竭盡全力,為家父贖罪,為朝廷效力。”
朱由榔微微點頭,目光注視著陳曾禹,緩緩說道:“你暫代你父親的總兵之職,率領舊部與其他忠義之士協同作戰,奮勇抗敵。你若能在戰場上立下戰功,不僅可抵消你父親此次之罪,更是為我大明社稷立下大功。你可明白朕的意思?”
陳曾禹連忙跪下,言辭懇切道:“陛下之恩,臣與家父銘記於心。臣定當拼死效力,不負陛下厚望,誓為大明收復失地,以贖家父之罪。”
朱由榔揮揮手,示意陳曾禹起身,語重心長道:“好,朕便拭目以待。望你能以國家為重,為你的父親戴罪立功,莫要再讓朕失望。”
陳曾禹道:“敢問陛下,此番討伐叛逆李成棟,需要微臣做什麼?”
朱由榔道:“你就守在全州,等候朝廷詔令吧。”
陳曾禹一怔,他沒有想到陛下竟然會不用自己的人馬,如此大好的立功機會,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溜走嗎?他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道:“陛下,微臣願為討伐李成棟的前部先鋒!”
朱由榔道:“陳將軍,朝廷已經有了前鋒了,怎麼能臨陣換將呢?”
陳曾禹再次連連磕頭,磕得地面上咚咚作響:“陛下,微臣願為朝廷效犬馬之勞!”
朱由榔略一思索,道:“既然這樣,你就率領麾下人馬悄然的進駐桂山,聽候朝廷差遣吧。”
“微臣遵旨。”
“朕疲了,你先去吧。”
陳曾禹恭敬的緩緩退出,此刻,他只覺得腳步輕盈,彷彿身上的重擔在這一刻稍稍減輕了一些。
走出宮殿的大門,他站在臺階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那口氣彷彿是他一直以來壓抑在心頭的緊張與不安的釋放。
皇帝不僅沒有將自己拿下問罪,反而是讓自己暫代了父親的職務,這著實出乎他的意料。他微微仰頭,望向天空,陽光有些刺眼,卻讓他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如此一來,他也就正好名正言順的統率自己父親的舊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