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出塞(第2/2 頁)

中，耳聽韃子營中動靜，猜到引發了傳說中的營嘯，心中也是難以置信。本來只是打算撿點小便宜，沒想到居然這樣。這些韃子依仗馬快在大明邊疆長期以來有攻無守，驕橫之下，逆風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對手如此之弱，明軍為何竟然不能勝？

壓住紛亂的思緒，他靜待片刻，營中已然漸漸安靜再無聲息。他也不入營，直接發出煙花訊號，不久後馬馮二人趕到。

李四有道：“此番撿了個天大的便宜，韃子居然營嘯了！你們連夜回去找劉千戶，讓他儘快發兵過來。”

兩人答應一聲往回趕路，一路疾行，猶在夢中。

李四有開啟營門驅馬而入。黑暗中隱約有壓抑的呼吸聲，看來藏有不少活口。他本來打算遠遠的一一放箭射殺，心念一動，用大明官話大聲喊道：“大明錦衣衛在此，有活著的漢人嗎？”

四下無人回應，他聽到有幾個呼吸宣告顯變得急促，於是又喊：“錦衣衛只殺韃子，不殺漢人！想活的，慢慢站起來走到大營門口！”

他催馬緩步深入營中，再立馬持弓靜待。

片刻後，幾個瘦小的身影窸窸窣窣站起來慢慢往營門走。他也不管，連呼三遍，再也無人起身，隨即張弓發箭朝黑暗中射去。弓弦響動，營中角落傳來慘叫聲，頓時幾條身影突然躍起向後奔逃。李四有箭發如風將他們一一射翻。

天亮後許久，大隊明騎趕到。

李四有挎弓負槍，單騎立在營門口，渾身上下乾乾淨淨一塵不染。

周圍地上蹲坐著七八個穿胡袍的女子。

劉千戶和那幾百明騎已經不知道該說啥了，只能暗歎：此非人哉！

馬連良帶著馮雙全傲然行走在最前面，他大聲高呼：“我錦衣衛三騎劫營，大破瓦刺千軍！錦衣衛不負皇恩！”

李四有波瀾不驚。心道：也不知道這廝之前怎麼跟劉千戶吹的牛，不過他說的是實話，確實是三個人。然後目光轉動，看地上那七八個漢家女子，看到她們欣喜又驚恐的樣子。識海深處陽光明媚的少年輕輕哼唱著歌謠，他心裡湧出憤怒。

明軍熟練地打掃戰場，歡天喜地。

李四有不關心。他只是想：這些女子不該這樣，大明朝不該這樣。如此不堪一擊的韃子，為何大明朝竟然要防守？寇可往，我亦可往。我要出塞！

***

大軍回城，全城又是一番歡慶。

李四有卻只操心救回來的那幾個女子，楊永勝已經娶了一個，難道再娶七八個？如何辦？頭疼。找來馬連良商議，馬連良說按照朝廷慣例，會發放些財物讓她們自謀出路。李四有問發多少？馬連良不語。最後沒辦法，李四有自己出錢讓馬連良先養在錦衣衛僻靜的一處院子裡，平時安排她們些縫補漿洗的活兒，一切等打完仗再說。

瓦刺遭此重創索性也不裝了，直接退軍八十里。由此大同鎮戰場逐漸沉寂下來，雙方只是相互警戒，刀兵不起。

隨後他靜下心仔細盤算獨自出塞的計劃，不為別的，能多救一些被掠去的大明子民也值得一去。找到馮雙全跟他學習野外辨識路徑，請教一些塞外的地理風俗。本來打算跟他學蒙古語，想到之前這廝就是個二把刀，審問個俘虜都審不明白。必須重新找個蒙古話說得好的先生來教。

一個多月後，已到初夏時節。

鷹飛草長，原野牧歌。李四有遙知此時正是草原上牧民最舒服的時節：冬天太冷，春天馬瘦，盛夏太熱，秋天要忙著儲備過冬的草料物資。就是現在，初夏天氣不冷不熱，又有閒暇，正是隨心放牧開心造人的好時光

如此草原好風景，豈能不去好好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