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人固有一死(第2/3 頁)
辜負了招弟,一定要活著。”
次日凌晨,天未亮,李四有起身,接過丫頭提前打的包裹背好,負長槍,挎長弓,腰別短棍,囑咐一句:“我走後,你去找守拙道長說一聲,就說我已經走了,不要擔心,我必然回來。”
馬連良牽著四匹馬等在道邊,兩人上馬,一人雙馬,走馬過縣城,直奔大河渡口而去。
趙千戶站住華陰縣城牆上,清晨薄霧,天光未明,四下裡看不見人。自言自語:“我是望你死,還是望你活。你死了,我難受;你活下來,我更難受。可惜了馬連良。看各人命罷!”遙遙一拱手。
李四有二人即為大軍斥候,提前出發趕往大同鎮。此次成化皇帝出塞計劃重點在大同張家口,以此為根基向草原擴充套件兵峰,壓迫瓦刺決戰。華陰縣運的糧草卻是到榆林,那裡雖是邊疆重鎮,卻不是主攻方向。二人慾渡大河,走汾河河谷,經太原,轉宣府,最後達張家口。
幾日後將近太原,其時正當晌午。李四有隱隱聽到前方有喧囂打鬥聲,不動聲色繼續走馬而行。
片刻後,當道有個提刀漢子奔逃而來,身後一大群黑衣人自道邊樹林追出,各執兵刃,叫囂:“別走了姓楊的!”
那姓楊的漢子滿身血汙正在逃命,見前方有人擋道,其中一人竟然穿著錦衣衛飛魚服,驚愕之下遠遠停住腳步,立刻被追兵圍住。
李四有大喝一聲:“前方何人擋道?錦衣衛在此!”
一眾黑衣人見有個穿飛魚服的在,一時間只圍住那姓楊的先行觀望不急著動手。又聽那少年呼喝,身旁那錦衣衛卻只是板著臉不發話,似乎以那少年為首。心裡拿不準,以為那少年必是個大人物。
當下走出個極為雄壯滿臉鬍鬚的大漢,反握單刀抱拳一禮,道:“日月神教風雷堂童百熊請教了。我神教在此處理叛徒,錦衣衛的朋友走的是陽關大道,還請自行離開,我等不敢得罪朝廷。”
言語客氣,神色桀驁。
識海深處陽光明媚的少年輕哼歌謠,李四有眯眼看這位童百熊,忽的一笑,道:“敢叫我錦衣衛讓路,好大的膽子!”
眾人見他似要翻臉,自是不懼,手中刀劍紛紛揚起。身邊馬連良板著臉心中狂罵,你特麼也算錦衣衛?卻是默默抽出繡春刀。
童百熊獰笑一聲,上前兩步,道:“哪來的娃娃,好大的口氣。”
李四有翻身下馬,解開斜負背後的長槍,單手槍指童百熊,沉聲道:“一槍,你能接住我一槍,我們繞道就走。”
見少年如此狂妄,對面童百熊氣極而笑,二話不說縱身而上。刀剛揚起,李四有左腿前跨轉弓步,雙手握槍當胸一刺,正是那招千錘百煉的中平刺。
童百熊見這槍後發先至,直直刺來奇快無比,毫無機巧變化卻又令他避無可避,只能上身後仰,收刀盡力一磕。
鐺一聲脆響,童百熊手臂巨震單刀幾乎脫手,腳下已連退了七八步。定神看,那少年早已收槍,只淡然看著他。周圍教眾驚呼欲上前攙扶,童百熊老臉一紅揮開眾下屬,朝李四有抱拳道:“未知少俠高姓大名?”言語客氣許多。
李四有不答他,卻問道:“我這一槍,比東方教主如何?”
童百熊正色道:“少俠剛才一槍出其不意,才能一招敗我童某人,少俠只比我稍強,比之我神教東方教主卻是遠遠不如。“
聞言,李四有也不生氣,悠然道:“自是比不上貴教教主。我且問你,這姓楊的犯了你教教規,該死嗎?”
童百熊還未答,那姓楊的見到機會,大呼道:“哪裡犯了教規!只是任教主提拔我做香主。東方不敗...”言語未畢,童百熊厲聲喝止。
“行了,不就是內鬥麼?不稀奇。”李四有道:“你們私設公堂我錦衣衛不能當作看不見。”見對面欲要辯駁,卻又道:“你們可知,我也是個死人。”
“大明朝苦瓦刺已久,二十年前土木堡不信你們太原府沒死過人。今次我朝揮師出塞欲報血海深仇,我錦衣衛為大軍斥候,九死一生。我也是個死人。”
大義當前,對面眾人沉默。李四有一指身邊:“他也是個死人。”
馬連良板著臉。
“人固有一死,有輕於鴻毛,有重於泰山。我死於國事,無憾也。姓楊的,你怕死嗎?你倒黴跟錯了人,死的開心嗎?”
姓楊的不答。
場中少年收槍揹負身後,鄭重誠懇地問道:“姓楊的肯定要死,我想跟童堂主討個人情,讓他跟我一起死,一起死於國事,死在塞外。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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