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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雁芙這時上前一步,輕皺著眉頭小聲呵斥道:“你這丫頭也真是,也是太年輕了,做事才這麼莽撞。”
“芙蓉館原本聘請的那位張樂師一不小心摔斷了腿,所以這丫頭這幾日才特意去城南張樂師府上學琴,沒想到這路上便碰上您了,也算是緣分。”
雖是斥責之語,可話裡話外無一不是維護之意。
“咳咳——”
陳運傑這才回過神來,欲蓋彌彰地輕咳兩聲。
“無妨無妨。”陳運傑連忙擺了擺手,眼睛卻牢牢固定在容妙的身上。
餘博簡也立刻刷得一下開啟了摺扇用力扇了幾下,似乎想要藉此來掩蓋自己方才大張著嘴半晌都合不攏的窘樣。
她著月白長裙,錦緞如同波瀾浮光。珍珠流蘇搖曳垂在耳側,光澤溫潤。就連眉眼間也是十足的溫柔婉約。
蕭翊骨節分明的食指在杯沿輕輕摩挲著,看向容妙的那一眼中也有一閃而過的驚豔。
陳運傑不禁上下打量著她,嘆道:“我原以為什麼玉顏仙子都是旁人吹噓出來的,沒想到這位妙兒姑娘真是位名副其實的仙子。”
容妙垂眸淺笑。
呵,什麼玉顏仙子。
不過是媽媽為了炒高價錢製造的噱頭罷了,最是捏準了這些文人的心思。
西施越溪女,出自苧蘿山。
秀色掩古今,荷花羞玉顏。
也不知道李太白得知自己原本用來頌揚西施的詩句被人用來當作秦樓楚館的噱頭,會不會氣得從地裡跳出來。
“妙兒姑娘,你會彈琴?”陳運傑身體往前傾,問道。
容妙點了點頭,“略通一二。”
“不知妙兒姑娘今日是否願意為在下彈上一曲?”
陳運傑眼睛一亮。
出乎他預料的是,這位妙兒姑娘卻沒第一時間答應下來,而是頗有些為難地看了一眼鍾雁芙。
她有些為難道:“並非奴家不願意為您彈琴,只是……恰好昨日琴不小心摔斷了弦。”
饒是陳運傑再憐香惜玉,這會兒也不禁有些沉下臉色。
昨日不便下車就算了,怎麼這麼巧這琴也剛好摔壞了。
一旁的鐘雁芙一看情況不對勁,連忙出來打圓場,“昨日妙兒的琴確實摔壞了,我還沒來得及差人去買。這樣吧,碧水,你去清夢那兒借把琴來。”
容妙杏眸一掃,“不必了。”
她抬起眼,看向坐在那兒的蕭翊,溫聲道:“這位公子,不知可否借你的竹簫一用?”
蕭翊微微挑眉,頓了頓,“好。”
他將掛在腰間的竹簫遞給容妙。
容妙伸手接過,柔軟的指腹不經意地劃過他的手掌。
少頃,簫聲悠揚飄蕩,餘音嫋嫋。
……
“姑娘,昨日何龜公捱了三十板子,恐怕得在床上癱個半個月。”碧雲走到容妙身邊,低聲說道。
容妙拿著毛筆的手沒有半分停頓,她轉眸瞥了碧雲一眼,隨後將視線重新投到宣紙上。
她平靜地點了點頭,“知道了。”
碧雲瞄了一眼容妙平靜的神態,心情複雜難言。
何龜公得知是姑娘來讓她送的金瘡藥時,雖然捱了三十板子爬都爬不起來了,卻依舊感激涕零沒有半分怨懟。
半晌,容妙才將字寫完。
她垂眸望著那娟秀的字型,將手中的毛筆放進筆洗中。
墨色在水中慢慢氤氳開來。
“姑娘,這是媽媽從清夢姑娘那兒借來的琴,她已經派人去看看市面上有沒有新的好琴了,讓您先暫且用著。”碧水抱著琴推開了門。
雖然比不上容妙原先的那把,但也算是一把好琴了。
容妙走到琴邊,低頭看著。
思緒卻已經飄回了早上。
雖然自己從前沒與陳運傑打過照面,但是他是芙蓉館的常客,也算是遠遠看見過一眼。他身為平昌侯的兒子,江寧府也沒人不認識他。
而一同來的另外兩個人——
那位姓餘的公子一看就是個書生,雖然衣冠嶄新,但是靴子的邊緣都有些磨損,看起來已經穿了很長時間了。
而那位蕭公子。
長相俊俏,儀態端正。穿戴看起來確實是個富家公子,他說是在京城行商。
可若只是普通的行商人,她那時借簫時,分明看見他的手掌有厚厚的繭子。
虎口和食指指節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