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善與惡，魔與神(第1/2 頁)

都江市，執法殿。

此時，已經是楊戈幾人，返回都江的第三天。

在這短短三天的時間裡，整個都江可謂是萬人空巷，市民如潮水般全部湧向了梅花山莊，梅一足足擺了三天的流水宴，宴請全市市民，熱鬧非凡，仿若一場盛大的狂歡。

“咱們都江，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盛大的場面了。”夜色如詩如畫，撩人心絃，山莊內的忘憂峰上，楊戈幾人坐於峰頂的「風月亭」內，舉目望去，是凌晨三點多，依舊熱鬧非凡，燈火闌珊的都江。

“萬家燈火通明處皆是繁華，但這繁華的背後，總要有人負重前行，都江能有今天，多虧了在座的各位弟兄。”楊戈一臉認真，目光看向在座的嘯天和梅山六聖，“我楊戈，替都江六百八十萬市民，敬諸位一杯。”

“二爺言重了，弟兄們能有今天，也少不得二爺您的提攜。”梅一幾人舉起酒杯，這一幕，彷彿回到了當年，幾人在這裡結義時的場景。

“二哥，我幹了！”嘯天沒有多說，只是一飲而盡。

“好，幹！”

“幹！”

眾人推杯換盞，都沒有動用仙力去化解「仙釀」帶來的醉意，人生得意須盡歡，但對於他們這些人而言，能夠留給自己恣意瀟灑的時間，實在是少之又少。

幾杯「仙釀」下肚，嘯天此刻已經有了些許醉意，目光幽幽，看著眼前的萬家燈火，“「祖星」之地，號稱「不夜星」，有蕩魔衛，有天命人，有我等，可這整個天藍星域，數以千計的生命星球，億萬蒼生，又有誰來守護。”

“……”

氣氛，突然沉默下來。

“唉，嘯天你喝醉了。”梅一面色複雜，杯中烈酒一飲而盡。

祖星的盛世太平，代表不了整個天藍星域，可幾人又能有什麼辦法，能守住眼前的盛景，已是來之不易。

“或許吧…”嘯天輕笑一聲，搖了搖頭，“醉了也好，人生難得一醉，難得一醉。”

“別想太多……我等，盡力了。”

“是啊，盡力了。”嘯天拿起酒壺，就這樣自斟自飲，一杯接一杯，“我等的力量終究是太過渺小，救的了一畝三分地，卻救不了這天下人。

天葵星前年，發生暴亂，兩天之內死了一百七十萬人，那邊給的解釋就一個，「稅賦略重」，各位弟兄，究竟是什麼樣的苛稅，可以讓人將生死置之度外，前赴後繼的去死！

天河星系，上百顆生命星球，去年因為妖魔作亂，平均每顆星球死亡人數都在千萬以上，那邊上報「天庭」，諸位猜仙官們怎麼說？”

嘯天飲盡杯中酒，眼中滿是悲涼，“說你們這些星球，就是人全死光了，大不了移民，要是把人手派你們這，咱們文明就有可能吃敗仗，吃了敗仗，就有可能滅亡！

可這戰爭，是百姓去發動的嗎？！憑什麼後果，全都要由他們來承擔。

緊接著，漢東星又發生天災大旱，蝗蟲蔽日，餓殍遍野，那邊上報餓死了三百七十人，實際上呢？”

酒壺已幹，嘯天自顧自的重新拿起一壺，直接一飲而盡，“三天！三天就餓死了七百多萬百姓，比咱們整個都江的人都多啊！”

嘯天眼眶泛紅，此刻，就好似在自言自語，“一開始，我想不明白，不明白只要用一些，在那些仙官們眼中，看作是豬食的「凡糧」，就能解決的事情，他們為什麼，為什麼都不願意給。

後來我才明白，這世間，有惡才有善，有魔才有神，有苦難才有「願力」，這是榜上眾神，在培養手下的香火神明，苦難本是「神為」何其可笑！”

說到此處，一聲破碎聲響起，嘯天直接將手中酒壺砸落在地，“既要眾生「願力」，為何不敢前往天河星系，斬妖除魔！卻偏偏要眾生，再遭苦難，是何道理？！”

靜謐的氣氛猶如墨汁滴入清水，正在四周暈染蔓延。

眾人相顧無言。

“……”

楊戈沒有說什麼，只是拍了拍嘯天的肩膀，示意幾人繼續，自己則起身來到亭外，感受著夜風拂面，目光所及之處，是都江六百八十萬百姓。

“二爺，算算時間，天庭遠征軍，也快要跟聖殿交鋒了吧。”梅一拿著酒壺來到楊戈身旁，他能感受得到，楊戈此刻的內心十分複雜。

“是啊，快了。”楊戈悠悠一嘆，接過梅一遞過來的酒杯，一飲而盡，“姬武王窮兵黷武，絲毫不管蒼生死活，這一場大戰下來，又不知該有多少家庭，妻離子散，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