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吃茶去(第2/3 頁)
任職,只短短兩年便已升任六品司直,一心想入刑部的陸璉對他極為崇敬。
二人互相見過禮,沿小徑望前邊植著菡萏的池塘處走。
陸璉問:“上月發生在南市的兩樁命案,可有結果了?”
陸昀聞言,平聲答道:“案犯已於昨日簽字畫押,想來明日便會上呈至刑部;三皇叔若想知曉此案的前因後果,怕還需等到聖人裁定後,由刑部張貼告示。”
他既只肯說到此處,必定是有尚還不方便說的地方。陸璉不好多問,暫且壓下滿腹的好奇心,“案犯歸案便好,南市附近的百姓便不必再像先時那樣人心惶惶。”
二人說話間,行至池塘邊。
時值春末,荷葉未立,水面上載著幾片零零散散的青綠小葉,一派寂寥景象;幸而那岸邊植著一行柳樹,近水的地方,又有大片菖蒲、水仙和美人蕉,放眼望去,綠柳拂欄,滿目蒼翠,風致淡雅。
陸璉目光凝成一線,落於那片美人蕉上。
腦海中無端浮現出將要過門的新婦的身影,良久後方回過神來,轉而看向陸昀,眼珠一轉,卻是端著長輩的身份問他道:“二郎將及弱冠,也該定下一門親自叫家中耶孃安心,心中可有了中意的女郎?”
陸昀於女色一事上並不上心,入大理寺前,他一心只撲在書本和騎射上;大理寺中,他每日接觸得最多的便是各種各樣的案子,即便有時城中無案可查,他亦會時常翻閱各地遞上來的案卷,兩年間來,倒也糾斷出不下二三十樁錯、疑、懸案。
自他去歲歲末升任司直後,陳王夫婦便同他提過娶妻之事,他因無心此事,每每皆是敷衍過去;可自從那日在橋山上遇見那位沈姓的女郎後,他方勻出些心神細細思量此事,他若要娶妻,定要娶了心儀的女郎,而非依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盲婚啞嫁……
至掌燈時分,陸淵帶著滿身的酒氣來至泛月居,見到沈蘊姝和陸綏的那一瞬,理智回籠不少,怕燻著她們母女,命人去備水,自去窗下坐著。
那酒味不大好聞,陸綏喚他一聲阿耶後,便又回到沈蘊姝身邊,看她清點今日收到的賀禮。
陸淵看著她們母女清點物件的樣子,不自覺地勾起嘴角,面露笑意。
兩刻鐘後,婢女過來傳來說,浴房的熱水已備好。
陸淵應聲奔出門去,進了浴房,很是熟練地自行解了身上的衣袍。
他因行軍多年,早習慣了自己沐浴,若有人從旁伺候,反倒覺得不適應。
女郎的浴桶不比男郎的大,陸淵非是頭一次在她院裡沐浴,也曾動過讓人再往此處添一浴桶的心思;又想,這浴桶原是她素日裡用的,豈是尋常浴桶可比的,何況他用的浴桶頗大,沒得倒將她的地方佔了去,索性作罷。
陸淵沐浴過後,拿乾淨的巾子擦了身上的水珠,自個兒穿了衣褲,確認酒味不那麼明顯了,復又回到沈蘊姝的房中。
陸綏因白日裡玩了大半天,現下才過了一更天,她便已有些疲乏困倦;陸淵來時,見她耷拉著眼皮,問她為何不去睡。
陸綏一見到他,卻是又來了些精神,坐在羅漢床上朝他伸出一雙小短手,甕聲甕氣地道:“阿耶抱,阿耶抱。”
陸淵在人前向來是一副威嚴肅穆的模樣,唯有在她們母女面前會拘著自己,儘量讓自己瞧上去面容溫和一些。
這會子看著陸綏憨態可掬的小臉,慈父之心盡顯,上前抱起她耐心哄了幾句,而後方叫人送熱水進來。
不多時,劉媼手捧一方金盆進來,她身後的盈袖則是提著水壺。
陸綏分不清金和銅,只覺得那盆既好看又有趣;盆的邊緣雕著荷花圖案,盆中立著十幾只形態不一的小動物,譬如龜、魚、蛙、水鳥……
“待會兒在盆中注了水,它們就能在水裡動起來。”陸淵一壁說,一壁分出隻手去握沈蘊姝的手,牽著她一道走到面架前。
活過來。陸綏聽後驚喜萬分,滿懷期待地催促盈袖快些倒水。
盈袖聞言看向陸淵,待得了他的示下,這才小心翼翼地往盆中倒水,那些金制的魚鳥龜蛙在接觸到水後,竟隨著水流以一定的速度旋轉起來。
陸綏見後只覺神奇,高興到手舞足蹈,笑眼彎彎地指著她最喜歡的一隻水鳥給沈蘊姝和陸淵看:“阿孃,阿耶,鴨子的嘴會動。”
陸淵看向那隻被陸綏稱為鴨子的鸕鷀,並未糾正她,寵溺問道:“永穆可喜歡這隻水盤?”
陸綏想也不想地用力點頭,“喜歡。”
“阿耶給你阿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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