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煙癮(第1/3 頁)
頭頂的老式電風扇呼啦呼啦吹著,燥熱的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說不清的旖旎味道。
尖銳的鈴聲響起,一款快從市面消失的手機嗡嗡地在茶几上震動。
正是深夜時分,萬籟寂靜,高大的樹叢在窗外投下一道道黑影。老舊的樓道隔音並不好,住在隔壁的是一對年老的夫妻,偶爾早上碰見了還會念叨著小年輕就是精力好,晚上的動靜實在是大了些。
客廳的裝飾很簡單,只擺放了一張茶几和長條的布藝沙發,甚至連電視機都沒有。沙發上高聳著一條毛毯,在鈴聲的催促下,毛毯裡終於有了動靜,一條雪白的手臂從毛毯裡伸了出來。
手在茶几上胡亂擺弄,倉促間手機垂直掉落,卻又被穩穩接住。
“喂,哪位?”開口的瞬間猶如電流在人的心裡慢慢撓動,天生的一副漫不經心的語調,卻讓人上癮。
手機裡傳來的聲音急迫,回覆的人卻十分淡漠。
“好,定位發我,二十分鐘後到。”
放下手機,薄桑池懶懶地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披散的黑髮垂在腰間,雙目微眯似在陶醉甜蜜的餘溫。
起身的動作吵醒了另外一個人,一睜眼便瞧見薄桑池事後小神仙的魅惑模樣,慵懶卻有致命的吸引力,這副模樣他不知道愛了多少年。
宗舟撒嬌似地抱住了薄桑池的腰,輕輕地蹭著,如玉似瓷的手抓住他的濃密的頭髮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
須臾間宗舟已然是承受不住,迫不及待地抬頭與她接吻。他急切地在她口中攪動著,像是在抓住什麼觸不可及的東西,焦躁又不安,卻又被慢慢撫平情緒,到最後薄桑池發出一聲舒服的喟嘆。
宗舟的唇又軟又好親,吻技卻十分生猛,引導他屬實花廢了一番功夫。
薄桑池在心中盤算了一下時間,宗舟卻還是纏著她不放,她伸出手揉了揉宗舟的後脖頸,宗舟怕癢,堅持不到一會終於放開了她。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整個人在不停喘息,陷入了不知名的極度興奮中,微微下垂的狗狗眼含著無限情意凝望著薄桑池。
薄桑池簡直要溺死在他的眼神中。
薄桑池笑著點了點他的胸膛,“只是一個吻而已。”
宗舟跪著向前一步,眼神炙熱,熱氣直往她身上逼,“我知道。”
薄桑池樂不可支,身體止不住微微震顫,月光從窗戶的縫隙透了進來,瑩白的身體變得聖潔不可侵犯,宗舟彷彿在望著他的神。
薄桑池不是不知道他這毛病,他的身體實在是太敏感了,她也不再耽誤時間,扯開身上的薄毯光著腳走到地上,撿起了地上的內衣往身上穿。
高大的身軀從沙發上下來,非常自然地撿起地上的一件件衣服親自為她穿上,動作輕柔又熟練。
五分鐘後,穿戴整齊的薄桑池撿起手機和鑰匙出門去了。宗舟的視線追隨到鐵門被徹底關上的那一刻,終於斷開。
夜晚的風終於帶來了一絲涼爽,薄桑池摸了摸口袋,煙已經抽完了。她想了想自己剛剛領到手卻又所剩無幾的工資,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
坐在車上,薄桑池點開了手機上的定位,她住在郊區,郊區的房租便宜。定位顯示的是附近的一座山,報案的人說車撞上了山上的樹,車輛損失嚴重,車上的人員也有受傷。
薄桑池想起了前段時間的報道,有個中年男人在那座山上拋屍,屍體被砍成了肉塊,血肉模糊。
剛打著火,便驚喜地發現車的副駕駛上還剩下半包煙,她開啟了車窗,微弱的火星在窗戶後飄散。
很快她啟動了車,這輛車是公司的車,使用的年限長了踩油門變得費勁,通常得踩到底才行。
車快速地駛出了小區,她一手方向盤一手煙,看了一眼定位便知道哪條路最近,並不需要導航。幸好還有收音機,放著午夜間舒緩輕鬆的歌曲,半夜被吵醒的躁鬱終於消散了一些,薄桑池的眉頭變得舒展。
昨天剛下過一場暴雨,山上的路還有些泥濘,彎彎繞繞,並不好開。可薄桑池並沒有減緩速度,方向盤打得又快又準,油門踩到底,鬱鬱蔥蔥的樹木匆匆地從身旁略過。
正如她所說,正好二十分鐘,她到達了目的地。
報案的人叫王從,蹲在路中間,山上的蚊蟲多,只往他的大腿咬,他拍了一個又一個,實在是等得不耐煩。
他點開手機看了看時間,嗬,還真準時,二十分鐘,不多不少,微弱的車燈從前方的小道探出了頭。
車輛上貼著保險的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