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告別(第1/2 頁)
楚平回了楚宅,夜裡卻有些輾轉反側。
他著實不曾想到自己竟然還會再遇見桃夭,更加想不到他再次見她竟會是在書館。
今日一日的事,讓他心思百轉,他從來都沒有為女孩子這般牽腸掛肚過。
楚平正轉著心思,忽得敲門聲響起。
楚平略微挑眉,不知道這已經入了夜,是誰會過來找自己,便只應了一聲:“是誰?”
“大爺,是我。”
赫然是秋月的聲音,自從上回的事之後,楚平已經好些日子不曾見過秋月了。
她怎得會忽然回來,楚平翻身起了,在床邊正襟危坐:“怎麼這個時候過來?”
門外的人似是沉默了片刻,才帶著一絲哽咽得回了:“爺,奴才要走了,來最後跟爺告個別。”
楚平猶豫了片刻,終究應了一聲:“進來吧。”
秋月走進楚平的臥房,自從自己十二歲的時候,就在這裡服侍楚平,如今已經有五年。
秋月尤記得自己初來那日,看著這屋裡紫檀木的桌椅屏風,牆壁上掛的山水字畫,書房裡的詩、書、畫、印,一樁樁一件件都是那般風雅。
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地方,開心極了。小的時候,自己什麼都不懂,只覺得父親既然送自己來這裡,便盡心盡意得服侍著家裡的大少爺。
可誰曾想,斗轉星移,自己與楚平長相辭的一日,竟然就這樣悽悽慘慘得臨到了。
秋月看著已經走到正堂的圓桌邊正襟危坐的楚平,鼻頭一酸便落下淚來,上前兩步,撲通跪在了楚平腳前。
“爺,是我錯了。”秋月聲淚俱下。
楚平卻皺緊了眉頭,有些想躲。
他看著秋月跪在地上哭著,一時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便索性一句話也不說,等著秋月先開口。
秋月哭了好半日,才好容易整理好思緒,給楚平磕了一個頭:“爺,秋月要走了。”
說罷,眼淚又止不住得流了下來:“本來今夜,我該跟著我娘悄悄得走的,可是我才拜別了老太太,實在心裡不捨,求了老太太許我來給爺最後磕一個頭。”
楚平抿著唇,依舊沒有說話。
秋月卻忍不住起身,抬起頭來,淚眼婆娑得看著楚平,楚楚可憐道:“爺,秋月這一走,或許此生再不能見了,爺沒有什麼話,要跟秋月說嗎?好歹主僕一場,秋月服侍爺這麼多年……”
楚平終於開了口:“我原本不打算拆穿你和你爹,暗中替你們周全,如今這個情形並非我所願,可始作俑者是誰呢?你大鬧楚家,氣暈老太太,是觸了我的逆鱗。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我捫心自問,對你已經仁至義盡。”
秋月聽著楚平平靜的話語,心中卻一片冰冷,她自嘲得笑了,道:“爺,你看,您從來都不吃狐媚惑主的這一套,我也演不來這個。”
秋月慘然一笑,從跪得筆直,到坐在地上,自顧擦乾了眼淚,自言自語似的自顧說著:“我爹從前總是逼我,說我不中用,不能當上爺的姨娘,我從前也的確不肯做,因為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兒,我也有自己的驕傲,我也盼著兩情相悅,兩心相知。
如果爺也像我喜歡爺一樣得喜歡我,那麼秋月一萬個願意!
可是爺不喜歡,秋月也沒有辦法求著爺喜歡。
而且,我也知道爺的品性正直,從不喜歡看女人哭,也不會因著女人哭就有多少垂簾。
我不會勾引爺,從前我不肯,如今最後一次見爺了,我想著,若我不試一試我爹說的法子,以後我定然會後悔的,便終於狠了心咬著牙試一次,可終究是不中用。我也該死心了。”
看著恢復平靜的秋月,她只是從容得擦乾了眼角的淚水,又給楚平磕了一個頭:“爺,秋月要嫁人了,明日就過門,永別了。”
楚平聽著秋月自顧說了這許多,卻有些蹙起了眉頭:“你說,是你爹逼著你來……做那些事的?”
那樣的字眼讓楚平難以啟齒。
秋月點頭應著:“是,所以他每回見我,總要罵我無能,我心裡屈辱,卻不能跟爺說。”
楚平終於瞭然何每回秋月見過他爹,便常常那般委屈落淚了。只是:“他憑什麼以為,我會娶你?”
秋月冷笑一聲道:“因為他自稱抓住了楚傢什麼把柄,還揚言有了那把柄,大爺定然會娶我為妻。
他說得信誓旦旦,成日裡只知道罵我無能,而這回,我知道爺是真的動了心了,這麼多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