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走私(第1/2 頁)
趙婉蓉連忙道:“她若是被人騙了還好,只是她素來鑽營這個,真的假的,她比那賣的知道得都清楚,那都是一等一的珍品。
她覺著得了天大的便宜,這些年給她的銀子,盡都買了這些東西。”
桃夭隨口玩笑道:“若是都半價賣了珍珠,如今賣出去,你們還是賺的。”
趙婉蓉卻虎著臉推了推桃夭,不許她開玩笑,只繼續道:“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那些東西是哪裡來的?
自從大周茂暄二年開始,為著與玄島打仗,朝廷封了南海的航船,之後這幾十年,就再沒有開過外海。除了每年南面爪哇國那些小國朝拜帶來的貢品,南洋貨在大周朝幾乎是絕跡了的。”
桃夭聽到這裡,心才提了起來:“你是說……走私?”
趙婉蓉連忙捂住了她的口:“你小聲些。”
這才糾結猶豫得道:“
你可知這裡頭的牽扯有多大?我怎麼說那個老太太瘋了呢!她若是隻買些走私來的燕窩珍珠還是好的,她一來二去這些年,竟然覺著此道有利可圖,順著買貨的路子,摸索著到了杭州的一個分舵來。
怪道她一來杭州,便說我們家的丫鬟婆子不好,以買丫鬟婆子的名義,勾搭上了紅兒這個中間人,領著她往寬窄巷去了。
我的老天爺,那裡頭的水可就深了去了。這些年,朝廷已經收復了玄島,早就對外休了戰,雖說禁海令一直沒有撤,可是管治得卻不似當初那麼嚴了。
這外海的走私,竟然都成了規模,每次一條船出去,載滿了大周朝的綾羅綢緞,瓷器茶葉,藥材香料,賣到南洋,甚至西洋,然後再買南洋西洋的洋貨進來。
每回往返,都得數百萬兩上千兩銀子的往來,誰家一時也拿不出這麼多銀子來。哪怕能拿出來,這萬一遇上個風浪,船翻了,這幾百萬兩銀子也就打了水漂。
所以,這每條船為首的出百萬兩銀子,後頭的幾百萬兩銀子,各地有門路的黑白兩道,都可以暗中入股。”
“入股?他們竟然這般大膽,畢竟是殺頭掉腦袋的大罪,還敢弄出這麼大的陣仗?”桃夭瞠目結舌。
趙婉蓉繼續道:“所以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這來往當中利益極大!一百兩銀子,一年就可以賺二百兩,甚至三百兩。
連我婆婆那樣的人都動了心,偷了我們天香樓的錢,尋著門路,過去入股。”
桃夭只覺得心驚膽戰:“她真的是瘋了,這樣的事,也敢沾惹?
不過,他們做那種營生的,這一百兩銀子也太少了吧,人家怎麼會看在眼裡?”
趙婉蓉氣道:“人家自然看不見這一百兩銀子,也不給她投,可是她竟然在那裡叫囂著她背後是天香樓!要把天香樓壓上,定然能值不少的銀子!
她被我們問出實情來,竟然還不知悔改,只說上回去寬窄巷,人家將她趕了出來,說沒有一萬兩銀子,不能進那個門,只催著我們把天香樓賣了籌錢,說去幹那個,比我們苦心經營這天香樓,賺得多多了。
我當時,我真想上去抽她一個耳光,看能不能打醒她,滿嘴胡唚,做著這掉腦袋的事,還說得這麼光明正大!
錢瑜也是被他娘給驚著了,天知道她怎麼這麼大的膽子。而最可怕的是,我們用了私刑的那個紅兒可不是什麼良善人家的姑娘。只怕我們這回是惹上了大麻煩。
她如今成了燙手的山芋,我們關也不是,放也不是。
正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婆婆還在家裡胡鬧,前些日子,錢瑜還是決定把她送回蘇州老家,然後,回錢家找他父親商議,看看若是錢家出面,這事兒能不能妥善解決。
畢竟那些人可不好招惹,我只怕,天香樓都會被她給陪上!這事兒大極了,也怕人極了,我們不敢報官,錢瑜也不許我跟任何人提及,我爹孃都不行,可是夭夭,我也擔心極了,不知道究竟會怎樣。”
桃夭聽著這驚心動魄的經過,只覺得心驚膽戰:“那個紅兒呢?你們還關在家裡嗎?這都過去大半個月了,她若是不跟他們那些人聯絡,那邊不會找她嗎?她究竟是個什麼身份,要緊嗎?”
趙婉蓉道:“我娘那樣的人,哪怕是打著天香樓和錢家的名義,尋著這麼個門路,想必人家也不太能看得上我們,那丫頭多半隻是個尋常接頭的。
而且,錢瑜查著,這些日子,那些道上的人,似乎自己個兒也有了麻煩,好像聽說,年節裡,有條去南洋的船遇上海難,船沉了,連船上的幾十個人都有來無回。
那些入股的人,都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