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所託(第1/2 頁)
楚平含笑勸開一眾圍著他的孩子,走到了桃夭面前,略有些尷尬得打了聲招呼:“桃姑娘。”
桃夭只略微含笑對他點了下頭。
她眉目如畫,雖然不施粉黛,卻清妍出塵,楚平原本一肚子的徘徊猶豫,到了此時,卻一個字也再說不出來。
彷彿此時此地,此情此景,天上地下,只餘她一人而已。
而且這麼久不見,原本覺著淡了的情誼,卻在此刻成了那句“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他哪裡還捨得花一刻的功夫與她爭執,他竟然是這般得想念她。
桃夭亦如是。
她心中也不知道是為何,每回離他而去,便彷彿已經忘了這個人,輕易就可以在心裡下決定,說分離。
可每次見到他,明眸皓齒,溫文爾雅,玉樹臨風,總讓人心馳神往,能一下子忘了,自己是為了什麼在跟他生氣,要與他分離。
真的很奇怪,明明在心裡已經與他爭吵了無數遍,可是見了面,卻只剩下笑意盈盈。彷彿那些東西都是過眼雲煙,根本不值一提。
兩人對面而站,含情脈脈,相對良久,都有些羞赧,還是桃夭先開了口:“楚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楚平心頭也一跳,還以為桃夭要與他說去京城的事,心中莫名得有幾分慌張,卻還是面不改色得應了,引著桃夭往後院說話。
桃夭則吩咐了吳妍,先將自己給孩子們備下的禮和教習刺繡的物什兒送進去。
吳妍應著自去跟桃乙忙了。
桃夭這才跟在楚平身後,進了養濟院後院,楚平自己的小院子。
只是二人並沒有進屋,只在天井裡的石桌旁的石凳坐了說話。
楚平看著桃夭坐下,卻忽得進屋去,留下桃夭一個人愣在原地片刻,才見楚平從屋裡出來,手裡拿著一個軟墊,對桃夭道:“天還涼,姑娘墊個墊子吧。”
桃夭心頭一暖,起身,看額楚平細心得幫自己墊上軟墊,這才與他對面坐了。
楚平在等桃夭說話,桃夭卻是猶豫了好半晌,才言簡意賅得將巧燕的事與他說了。
楚平聽了這樣的辛秘事,也是大吃一驚,心中卻先是竊喜,桃夭不是與他說自己的事,可是二則,楚平也是好奇,桃夭當真是個奇人,怎麼這麼些人的辛秘,都能被她知道。
楚平自己個兒長到這麼大,從來都沒有人將自己的辛秘事與他說過。
如果不是桃夭,他甚至連自己家的辛秘事都還不知道。
為什麼桃夭就總是能牽扯進這麼多的麻煩事裡。
可換個眼光看,為什麼她總是能引得這麼多人與她推心置腹。
再則,換了旁人,遇見這些事,躲都來不急,只有她,總是自己上杆子撞上去。
楚平是個厭煩麻煩的人,或者說是個害怕麻煩的人,他有生之年遇到的麻煩都沒有遇見桃夭之後見得多。從前能給他惹麻煩的,也就只有他那個弟弟了。
“……既然知府衙門在杭州這麼多日子了,還沒有找到,我怕巧燕或許已經離開了杭州,而若說去處,她多半是去了京城。
我問過邱管事了,那日巧燕與我說的魏公子的事,多半是真的,他的確有個亡妻,也有孩子,可是巧燕既然能用魏先生做擋箭牌,那她當真跟著走的,與魏先生相差不會太遠。
我想著,你能不能幫著查問一下,這些日子有沒有什麼書館先生,或是樂人伶官去往京城的?”
聽了桃夭這話,楚平卻忽得想到什麼似的打起了精神:“是,不瞞姑娘,我還當真聽說了兩句閒話。
因著我祖父是個最好聽戲的,杭州最有名的戲班子三合班兩日前剛剛起身進京了,說是奉詔進京給皇上五十大壽獻藝。
我祖父還在家裡感嘆了好半晌,說是幾個月都聽不著三合班了。
我之所以想起這個,是因為這三合班正是在琴兒衚衕寶茶館旁邊。”
桃夭大喜:“是,巧燕那丫頭最愛聽戲了,她在杭州,家裡定然也少不了三合班過去唱戲。
這麼說,巧燕極有可能是跟著三合班進京了。”
楚平看著桃夭躍躍欲試的樣子,生怕桃夭再要自己過去尋人,這事兒畢竟從頭裡是牽扯了桃夭一些的,若是最後人真的是桃夭找回來的,只怕她到時候跟鄭知府不好交代。
楚平先開了口道:“不如這樣,我們的人若要去尋,總歸沒有知府衙門的人得力,我明日去書館的時候,將這事兒與沛霖說了,由知府衙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