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第2/2 頁)
婆子腳滑,不是老奴的錯,您罰錢老奴認下,可這辦事不力的惡名,老婆子萬不敢擔吶!”
蘇雲清怒極反笑,這刁奴還真當自己是泥捏的,當日她在赫連家受了委屈,遣瓔珞回家報信,一時情急沒有帶錢,看門的田婆子就不把這事放在心上,與人吃酒醉了,等她娘得信趕來赫連家,蘇雲清已經在祠堂裡跪了一夜,早已暈死過去。
“噢,是麼?”蘇雲清瞧著自己手上新染的蔻丹,唇角勾笑,“那田媽媽便不罰吧,餘下三人罰八百文,這便公義了。”
“謝謝大姑娘,謝謝大姑娘!”田婆子還沾沾自喜,絲毫沒有注意身後三人怨毒的眼神,人不患寡而患不均,田婆子一句話免了自己的罰,卻叫其他三人平白多加三百文,本來按照常理,底下人辦事不力,首先罰的是管事的,誰知道大姑娘怎麼回事,不理常情似的,將她們罰得這般重。
平時田婆子就仗著自己管事,經常收了賞賜不跟大傢伙分,經過此事,負責抬轎的幾人都同她離了心,時刻盯著、防著她出錯,分賞賜時錙銖必較,那也是後話了。
宋玉熙心中默默感慨:女主就是女主,上輩子逆境求生,就能殺出一片天,這輩子打順風局,短短兩句話就挑掉了極為團結的抬轎婆子團,跟她作對,一定沒什麼好下場。
宋玉熙決定,搞壞事的劇情選擇性走一下得了,有些事情,也可以用溫和不刺激的辦法解決,總之不能和女主明面上對起來。
簡而言之,就是先當縮頭烏龜。
程家離蘇家不遠,這條街幾乎都是程家的,住的都是朝廷大官,程家娘子設宴,鄰居們也都來了,宋玉熙和她們不熟,蘇雲清卻熟得很,一一上前招呼。
見蘇雲清額頭有傷,翰林學士祝貫休家的次女祝寧關切道:“清娘,你額頭怎麼傷了?”
祝寧與蘇雲清是閨中密友,上輩子直到最後,兩人的友誼也沒有變過,重生以來蘇雲清還是第一次見祝寧,既有些陌生又有些激動,挽著祝寧便躲到一旁說悄悄話去了。
“我沒事,阿寧,這些天我可想你了……”
“想我做什麼,住在一條街上,想我就來看我,淨說這些虛話來哄我,哼!”
兩人的聲音漸遠,宋玉熙徑自選了個偏僻的位置坐下,這次桃花宴是在程家的群芳園辦的,群芳園有十二景,對應的便是十二花神,此處是湖邊草甸,種著稀稀落落的桃花,顏色各異,遠處湖畔楊柳依依,桃紅柳綠,落英繽紛,是個野餐的好地方。
宋玉熙坐在一棵粉白重瓣的桃樹下,程紫君有雅興,鋪的厚墊子,看來是仿了唐制要賓客跪坐,前有一矮腳條案,焚香其上,博山爐引出嫋嫋輕煙,案上擺了紙筆,天青釉花形盞上盛著茶果子,同色的瓜稜執壺、注子、溫碗、酒杯一應俱全。
雅,實在是雅。
宋玉熙跪坐在墊子上,首先吃了果子,外皮軟糯細膩,裡面是摻了蜂蜜的玫瑰醬,透過薄薄的糯米皮,呈現出淡淡的粉色,與滿園桃花交相輝映,好看是好看,吃起來有些過甜了。
百無聊賴之際,御史中丞家的七娘宋瑤環、宗正寺少卿家的三娘樓芳芷緩步而來,一個嘲諷:“喲,蘇家的小啞巴來了,怎麼只吃茶果子,來與我吃兩杯酒,贏了我,我的茶果子也讓給你吃——”
一個唱白臉:“瑤環慎言,今日紫君請她姐姐作畫,二孃才有機會出門,雲清病癒後還是第一次出來赴宴呢,你與二孃賭酒,豈不掃了大家的興?”
一唱一和,屬於人設比較扁平的小反派。
嚴格來說,宋玉熙和她們還是一邊的呢。
宋玉熙微笑道:“兩位姐姐有禮,玉熙許久不曾出門,還不知道外頭的風氣變了,原來宴上的茶果子是不能吃的,多謝姐姐提醒。”
宋瑤環一噎,好似拳頭打在了棉花上,樓芳芷反應快,聽出宋玉熙在揶揄宋瑤環,道:“雲清的病可大好了?她這一病,你也不得出門,前幾日我遞了信給雲清,邀你出門踏青,你怎麼不來,是雲清沒和你說嗎?”
若換了以前的宋玉熙,可能會中了樓芳芷的挑撥離間,對蘇雲清心生怨恨,可現在的宋玉熙壓根不在乎這個。
不過劇情還是要走的,於是宋玉熙換了副委屈的表情,喏喏道:“阿姐為何如此對我,難道是嫌我出身低微,上不了檯面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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