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未曾明冤先受辱(第2/3 頁)
到衙門內。
洛陽縣令此時正在屋中悶坐。他心想近來可真是不順,先是因為竇豹手下人亂收保護費的事被大將軍召去狠狠批了一頓,還命他嚴查此事,要他向光武帝時的洛陽縣令強項令學習,強調說無論涉及到誰,一律不得循私,一切有大將軍作主。可是,當時河南尹鄧悝也在旁,卻一聲不吭,鄧悝明明知道此事是他舅爺子竇豹所為,卻和沒事人似的,也附和著責他要嚴加管理。
洛陽縣令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心道這洛陽縣令真不好乾,朝中官個個都比他大,事卻沒他管的多。若不是他善於鑽營,攀上鄧悝這棵大樹,莫說強項令,就是軟項令也不行,恐怕早就捲鋪蓋回家了。
但眼見大將軍動怒,回來後他只得私下找到竇豹,勸他要管管手下人,不要在這風口浪尖上做事。那竇豹雖是不服,但也沒膽子敢違背大將軍,只得悻悻地走了。洛陽縣令見竇豹心下不服,生怕受他連累,也便假戲真作地派人上街巡查,還真抓了些不聽話的人。
這下竇豹可不幹了,又派人捎話埋怨他過於認真,說他已弄清楚,這事只不過是一個小和尚和一個小老道借到府中化緣機會碰巧遇到大將軍,說了此事,才惹得大將軍生氣,等此事過段時間後,大將軍不再過問後就沒事了,不必現在弄得雞飛狗跳的。
洛陽縣令一邊賠禮,說此事可能是手下人處理不當,自當吩咐他們小心就是,一邊又讓人送了些貴重禮物與竇豹,請他笑納,此事才算過去。他心中卻暗惱這兩個出家人不好好地吃齋唸經,非要管什麼閒事,害得老爺我賠了銀子又折面。
哪知此事剛平,更大的事又來了。八月十五剛過,洛陽縣令本想好好地享用一下下屬送來的南方珍果,在府中好好休息休息。那知一大早就得報,說是白馬寺的齊雲塔在昨夜亥時倒塌。
白馬寺仍是皇家寺廟,朝廷對它又極為重視,前幾天陛下和太后還去拜佛燒香。所以身為當地的地方官,他不敢怠慢,急忙跑到白馬寺檢視,並上報河南尹鄧悝。本來他想這塔必是年久失修,查白馬寺個管理不善,也就算了。
那知此事被天子聞知後,皇帝龍顏大怒,當朝責問河南尹鄧悝辦事不力,並嚴命追責,連被朝廷尊重的白馬寺方丈和監寺都被看管起來,至於那個掃塔不力的小和尚,叫什麼金蟬的,更是被下令立刻緝拿。
洛陽縣令官雖不大,但深得當官之道,他素知當今天子年紀已大,雖說是親了政,但實際上一切仍由鄧太后說了算,朝中事也均由大將軍統率三公九卿處理。那日皇帝一反常態,在朝中竟然責問鄧悝,令朝中大臣為之震動。
洛陽縣令心知此中必有原因,但因他官職不夠,只能在早朝退後與人打聽,這才得知太后也在昨夜病倒,一直昏迷不醒,宮中太醫都束手無策。
洛陽縣令心中大駭,因為他深知自有漢以來,向來是皇帝與外戚輪流執政。本朝自漢和帝駕崩之後,一直由鄧太后執政,她還將大哥鄧騭加封為大將軍,位列三公之前,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此外鄧騭從弟鄧悝任河南尹、鄧遵任度遼將軍,鄧氏兄弟幾乎滿門掌權,個個封侯,朝中大臣自大司馬馬英、大司空李合等為首又曲意迎附,可以說當今天下名義上雖姓劉,實則姓鄧。
但此一時,彼一時,想來前朝竇太后執政時,大將軍竇憲所掌權勢更勝鄧騭,但漢和帝親政後只是輕輕一擊,竇家便灰飛煙滅。還有前朝呂后執政,也是隻在呂后過世幾個月內,呂家便被滿門抄斬。為官之道,不怕幹錯事,只怕站錯隊。烏紗帽固然要緊,但是這大好頭顱更是珍貴無比。
太后生病後,該當如何行事,須得他反覆思量,小心站好隊,才能保護自己的頭和頭上烏紗帽。如今看來,現在太后病重,皇帝必要親政,他此前跟的鄧家跟的太緊,眼下卻好借“豹子規”一事與鄧家適當地劃清界限。
只是眼下大將軍還手握實權,帝后之爭誰贏誰輸還是難料,若是太后過兩天是能好轉也是未定。眼下這行情,做事須得如履薄冰才對,如果自己處理的好,自可平步青雲,遠離這個費力不討好的鬼地方,但若是一個處理不好。烏紗帽丟了是小事,弄不好連身家性命也要搭進去。
於是八月十五他連午飯都沒心思吃,一直在府中盤算。在中午時分,便接到朝廷命令,著洛陽府協助執金吾抓捕要犯,而這驚動朝廷動用了執金吾人馬的要犯,竟然還是那個法名金蟬的小和尚。
聽說這個小和尚正是前些天在白馬寺因答對當今陛下所出難題,而得到過陛下和太后的賞賜。但是若是他致齊雲塔倒塌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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