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父子(1)(第2/3 頁)
趙擴看向趙竑,對方輕輕點了點頭。趙擴眼中不覺浮起一層喜色。他轉過頭,看著眼前的梅林,沉默片刻,這才開口。
“趙竑,前有《沁園春》,再有《臨江仙》,又是“不拘一格降人才”,你真是讓朕刮目相看啊!”
趙擴看都沒看趙竑,不動聲色岔開了話題。
他第一次發現,自己這個皇兒還有些才華,和傳聞中的大不一樣。
“謝陛下謬讚。賦詞奏曲只是旁枝末節,難登大雅之堂。武能開疆拓土,文能強國富民,才是我朝根本。一個王朝既有文治,又有武功,才是盛世。”
趙竑肅拜一禮,鄭重其事。
這時候,他大著膽子定睛仔細一瞧,趙擴身上披的是道袍。
“瘦金體”的宋徽宗通道,被自稱“道君皇帝”。這位歷史上的宋寧宗迷戀道家,比其有過之而無不及。只不過,君弱相強,趙擴要節儉許多。
趙擴在位期間,北方形勢鉅變,蒙古崛起,金朝連年為蒙所侵,被迫遷都於黃河以南的汴京。金國衰弱,大宋朝野雪恥之議紛起,於是停止了長達十餘年的金國歲幣。
嘉定十年,金朝以南宋不納歲幣為由,分道發兵伐宋,宋金之戰復起,東起山東,西至秦隴,互有勝負,延續七年之久。直到剛剛登基的金國新君完顏守緒派人同南宋通好。宋金雙方,才進入了短暫的和平。
趙擴在位期間,迷戀道法,新建與重修道教宮觀,論起對道教的狂熱,絲毫不遜色於他的前輩宋徽宗趙佶。只不過他生性懦弱善良,不敢大興土木,為所欲為。否則,南宋衰弱的更快。
“文治……武功……”
趙擴驚訝地抬起頭來,他盯著趙竑,看了看周圍,沒有言語。
“你們下去吧,孤和陛下說一些家事!”
趙竑心知肚明,轉過頭,和風細雨,對旁邊的宦官和衛士說道。
“下去吧,我們父子兩個,說些家務事。”
宦官看了過來,趙擴擺擺手,輕聲說道。
“官家,你的身子……”
宦官還在遲疑,趙竑眼睛一瞪,聲音微微高了些。
“怎麼,你們想要抗旨嗎?”
這個傢伙叫李顧,是趙擴的內侍近臣,高冷範,最愛耍酷。也不知道,是不是皇后楊桂枝和史彌遠的探子?
“李顧,下去吧。我們父子說些家常。”
趙擴看了看趙竑,向李顧輕輕擺了擺手。
“奴才告退。”
李顧看了趙竑一眼,唇角微微上揚。他收回目光,揮了揮手,和一旁的侍衛、宮女一起離開。
“陛下,微臣斗膽,還請陛下恕罪!”
趙竑壓住心中的不快,又是躬身一禮。
看來趙擴的周圍,也是遍佈眼線,就是不知道是史彌遠還是其他人的。
“不用擔心李顧,他自小就跟著朕,是個忠心的奴才。人老了,難免會有些疑神疑鬼。”
趙竑聲音輕柔,似乎說的都是小事,無足輕重。
“陛下,臣魯莽了。”
趙竑臉上一紅,微微有些尷尬。
比起趙擴,自己還是太嫩,太沉不住氣。
“比起以前的驢脾氣,你做得已經夠好了。朕倒是有些好奇,你是不是修道有術,所以沉穩了許多?”
趙擴目光又轉向滿林盛開的梅花,面色永遠平靜。
“你好好當你的皇子就是,何必去得罪史彌遠,還鬧的水火不容。對你自己,又有什麼好處?”
趙擴臉色平靜,語氣溫和,養氣的功夫爐火純青。
先是說日後得志,要把史彌遠發配崖州,又稱呼史彌遠為“新恩”,意思登基之後,要把史彌遠流放到遙遠的不毛之地新州、恩州。史彌遠進奉的奇珍異寶,又給摔碎。
要知道,史彌遠權勢滔天,即便是他這個大宋官家,也要敬畏三分。
這個趙竑,也太年輕、太沉不住氣。
“陛下忍了史彌遠十五六年,到頭來還不是猶如傀儡?若是私事,臣能忍。可是把持朝政,禍國殃民,臣不能忍。臣再忍下去,大宋的江山就要完了!臣狂悖,陛下恕罪!”
趙竑大著膽子說完,一揖到地。
蒙古鐵騎持續不斷的西征和南侵,勢如破竹,摧枯拉朽。西遼、花剌子模接連覆滅,西夏、金朝、高麗紛紛乞和,卻也難逃滅國的命運。而南宋君臣苟安於江南,不思進取、醉生夢死。
在勃興的蒙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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