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待漏院(下)(第2/3 頁)
趙竑滿臉笑容,態度很是真誠。
趙貴誠已經被推到了臺前,原來想要和史彌遠握手言和的想法,立刻被趙竑給全盤否定。
還是不要打草驚蛇,引起不必要的猜疑。
“老臣鄭清之,見過殿下。”
趙貴誠身後溫文爾雅、滿臉賠笑的儒士、國子學錄鄭之清,滿臉笑容向趙竑見禮。
鄭清之,這就是歷史上宋理宗趙昀趙貴誠的“帝師”了。
鄭清之雖為“帝師”,也只是送趙貴誠到待漏院。他一個國子學錄,不過區區八品,還沒有上朝的資格。
眾所周知,宋朝一大頑疾就是“冗官”,官員太多,而能參加朝會的官員官階都是很高。門下省起居郎以上,中書省起居舍人以上,尚書省侍郎以上,御史臺中丞以上。
再有就是言官,官階雖低,影響力和震懾力卻是極大。
自己曾經的老師真德秀、理學大師,倒是有上朝的機會,但卻自求下放到地方,估計是見勢不妙,怕惹火燒身,悄然離自己而去。
眼前這位當代大儒鄭清之,趙貴誠的老師,對趙貴誠培養是盡心盡力,兢兢業業,上朝都送到皇宮門口。
自己在這方面,已經輸了一籌。
這麼多居心叵測的人精玩自己,還不被他們玩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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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公,有空的話,到我府上坐坐,喝茶講理,咱們坐而論道,也讓我聽聽鄭公的教誨。”
趙竑笑意盈盈,親切無比。
“殿下,老臣誠惶誠恐,誠惶誠恐!”
鄭清之連連點頭,尷尬而笑。
在趙竑面前,他就像個沒被對方發現的圖謀不軌的罪犯,心虛的厲害。
趙竑微微一笑,目光掃過對面的班房,史彌遠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周圍一大群官員恭恭敬敬肅立,除了薛極和兩三個紫袍白髮官員,敢坐下的似乎沒有幾人。
待漏院就是朝堂,史彌遠府上也是朝堂,處處都是朝堂。
史彌遠史相,果然是好大的……淫威!
趙竑和趙貴誠談笑風生,真德秀和魏了翁對望一眼,眼中都是詫異。
耿介倔強驢脾氣的趙竑,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謙和,沒有骨氣?
和對手相見甚歡,和史彌遠也是和善禮遇。這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愛憎分明、疾惡如仇的趙竑嗎?
“殿下,何必搭理這些個奸人!”
魏了翁一聲冷哼,不知指的是趙貴誠還是史彌遠。
“殿下,道不同不相為謀,不要自甘墮落,讓旁人看著心寒!”
真德秀也是冷眼看著趙竑,讓趙竑一頭霧水。
“魏相公、真公,我好像只是說了幾句話而已。”
趙竑苦笑一聲,一陣錯愕。
他真是隻打個招呼而已,怎麼兩位清流就看不慣了?難道非要他和趙貴誠史彌遠當面硬剛,甚至拳腳相向,這才是涇渭分明嗎?
看來,自己和史彌遠交惡,並不是自己一意孤行,而是多方推力的結果。
“殿下不可大意。朝中的清流,可都在看著殿下。史彌遠把持朝政,堵塞言路,殿下不可與之親近,否則容易讓其他臣子產生誤解。”
魏了翁似乎對趙竑的不以為然,很有些不滿。
“殿下,滿殿群臣都在看著,不可授人以柄啊!”
真德秀看了一眼趙竑,話語意味深長。
授人以柄?
趙竑心裡嘀咕,面上卻恭恭敬敬。
“魏公、真公說的是,在下銘記在心。”
看來朝堂上非黑即白,連面子上都不能將就。這到底有沒有必要?
不過,魏了翁和真德秀確實是提醒了他。他不是一個人在奮鬥,他身後有一群人,還是清流,儘管式微,但也有自己的聲音。
這也許就是歷史上趙竑被迫自盡,那麼多朝廷大臣為他上書,被革職流放一大批的原因。
“殿下,老臣一片苦心,言語魯莽,得罪殿下了。”
看趙竑知錯就改,認錯態度不錯,魏了翁也是溫聲解釋。
畢竟,對方是皇子,不出意外,將來可要繼承大統。
“魏公不用解釋,一片真心實意,在下謹記,日後當謹言慎行,修身養性,不負魏公的苦心。”
趙竑鄭重其事,躬身一禮。
“老臣謝過殿下。”
“魏公多禮了。”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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