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朋友們(第1/3 頁)
洗完手,趙竑在院子裡的石桌旁坐了下來,李唐趕緊把酒拿過來倒上。
“殿下,尊卑有別,你是皇子,我是……”
田義拿著碗和肉出來,話沒有說完,被趙竑皺眉頭打斷。
“你這人,怎麼光愛說廢話!難道說,我這皇室御製官家賞賜的流香酒,還堵不住你的嘴?”
流香酒是宋朝極品美酒,皇家大內釀造,皇家御用,民間難買。相當於後世八二年的拉菲,但更難買。
“好好好!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算你有心!”
田義連連點頭,眼眶有些溼潤。
他端起酒碗,和趙竑碰了一下,語氣溫和。
“殿下,算起來,咱們有三年沒見了!”
“三年?這麼久?對不起了兄弟,我先乾為敬!”
趙竑端起了酒碗,一飲而盡。
好酒就是好酒,滿嘴留香,回味無窮。
“什麼都不說了,我陪你!”
田義也是仰起脖子,一口就灌了下去。
“坐坐坐!你爹孃呢?都好吧?”
趙竑信口問道。
來之前,田義的底細,他也瞭解了個七七八八。
“都好。前幾天去鄉下給祖先上墳了,明後天就該回來了。”
田義神態輕鬆,看樣子心態不錯。
“你家媳婦呢,小孩暱?怎麼不見她們出來?”
趙竑向屋裡瞄了兩眼,好奇地問道。
按照李唐的介紹,他的這位好友和他一般大,今年已經整整二十歲,按照宋朝男十五、女十三的結婚年齡,應該早就結婚生子了。
“哪有媳婦,還在我岳父岳母家裡養著。像我這樣的窮人,哪裡有女子能看上?”
田義微微一笑,卻看不出任何的自艾自怨。
豈止是自艾自怨,簡直連一點失落都沒有。
“李唐,你多大,成親多久了?”
趙竑忽然問起李唐來。
“殿下,小人二十五,三年前成親。”
“那還好,不算晚!”
趙竑點點頭,想起李唐的科普,好奇地問道:
“兄弟,我記得你家裡以前還有幾間鋪子,怎麼現在成了這副模樣?”
臨安城寸土寸金,有幾間鋪子,無論是出租還是用來做些買賣,應該衣食無憂,怎麼會淪落到賣起肉來。
“三年前,你被立為沂王嗣子,你剛離開沂王府沒多久,臨安城就發生了火災,我家裡燒了個乾乾淨淨,我太公跟著病死。沒辦法,我爹就賣了祖業,開了這個肉鋪。”
田義輕描淡寫,就跟沒發生過什麼事一樣。
“那你可太背了!你怎麼不找我?為什麼不去殿前司?”
趙竑心虛地說道。
三年前,他雖然不過十七八歲,能力有限,但畢竟是皇子,給個上百貫,幫朋友渡過難關,應該不成問題。
富家子弟,能降下身段去殺豬賣肉,起早貪黑,辛苦背後還有辛酸,太不容易。
“這點小事,麻煩你做什麼?雖然累一點,總算日子能過得去!”
田義臉上泛起了笑容,舉起了酒碗,提都沒提當槍棒教頭的事。
“你今天過來,我是真高興!好些日子都沒這樣高興了。請!”
“請!”
兩人喝完,放下酒碗。田義重新倒上,興致勃勃。
看來,他真是為趙竑的到來感到高興。
“兄弟,那你現在還練槍嗎?我可知道,你是臨安城有名的槍手!”
能被禮聘為殿前司禁軍槍棒教頭,田義父子應該不是浪得虛名。
“偶爾玩玩!生活所迫,沒有空啊!”
田義面向趙竑,面色不知不覺凝重了起來。
“你怎麼樣?坊間都在傳你的壞話,說你荒淫無度,賴賬不還,不是當皇帝的料!”
“差不多吧,荒淫無度,五毒俱全。”
趙竑靠在了椅子上,苦笑一聲。
“和史彌遠對著幹,能有好名聲嗎?”
李唐黑著臉,沒好氣地添了一句。
“你夫人回來了沒有?聽人說,好像有人在金陵見過她。”
田義看著趙竑,目光關切。
五毒俱全,吃喝嫖賭加上玩物喪志,這話倒是貼切。
老婆不回來,也不好好找,真不知道心裡打的什麼算盤。
“放心吧。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