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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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霍去病一臉懵懂。

&esp;&esp; 金屋已成空（上）

&esp;&esp;劉徹笑了，輕摸霍去病的腦袋，說：“聽不懂是好事，等你聽懂這句話的時候，你可能比姨夫更加煩惱。”

&esp;&esp;“為什麼？”

&esp;&esp;“因為人和人的感情是世上最複雜的事情，理不清斬不斷，唯有煎熬和惆悵。”

&esp;&esp;雖然被史官蓋章刻薄寡恩，但在日常生活中，劉徹也偶爾會展露出文藝青年的浪漫多愁。

&esp;&esp;至少，對比親兒子更像親兒子的霍去病，他一向溫柔慈愛。

&esp;&esp;而此時的霍去病雖然不知情為何物，不懂姨夫的話，卻把姨夫的感慨牢牢記在心中，嬤嬤發誓成人以後一定把感情當成比打匈奴更重要的大事對待，把簡單的那件（打匈奴）辦完，再辦難辦的（和心儀之人的感情）。

&esp;&esp;不多時，文武侍中入禁中議事，霍去病作為皇帝最喜歡的小輩，也如往常坐在一邊旁聽，時不時提出自己或稚嫩或新穎的見解，直到華燈初上，他才跟著舅舅衛青離開未央宮，去侍中郎官們在禁內的休息處，等待也許會發生的深夜召見。

&esp;&esp;劉徹則在短暫的情緒整理後，來到皇后衛子夫處。

&esp;&esp;……

&esp;&esp;“陛下——”

&esp;&esp;衛子夫是歌女出身，即便貴為皇后依舊謹言慎行不敢恃寵而驕，遠遠瞧見劉徹的儀仗便帶著宮人們跪地迎接。

&esp;&esp;劉徹向來滿意衛子夫的小意溫柔，何況她一個月前還給自己生下了皇長子，見狀，自然是親自上前攙扶，寵溺教訓：“夜間風大，皇后才剛生下孩子，怎麼可以如此不愛惜自己？”

&esp;&esp;“妾身的一切都是陛下的恩賜，為陛下做任何事情都是妾身的本分。”

&esp;&esp;衛子夫低頭順眉，極盡體貼溫婉。

&esp;&esp;劉徹摟著她，一起入椒宮，先是探望襁褓中的皇長子，隨後在衛子夫的伺候下欣賞曼妙歌舞品嚐美味佳餚。

&esp;&esp;白天因國事積累的煩躁漸漸融化在女人的溫柔中，劉徹枕著衛子夫的大腿，感慨道：“阿嬌當年若有你萬分之一的溫柔就好了。”

&esp;&esp;“陛下……”

&esp;&esp;衛子夫含笑敷衍，柔荑撫過男人的太陽穴。

&esp;&esp;多年的奴隸生涯和深宮沉浮讓她明白一個道理：關於陳廢后，皇帝可以隨便提，她卻不能多說，更不能不知好歹的落井下石，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

&esp;&esp;劉徹知道衛子夫性格謹慎內斂，從不在陳廢后這件事情上發表任何見解，但看到她貴為皇后依然如此謹小慎微低眉順眼，心裡反而湧起了說不出的煩躁。

&esp;&esp;“子夫，如果……朕是說如果，如果宮裡有個皇子和據兒出生的時間只差一個月，你會生氣嗎？”

&esp;&esp;“為什麼要生氣？”

&esp;&esp;衛子夫強壓心頭波濤，柔聲反問劉徹：“陛下是天下的主人，要什麼有什麼，和別的女人生下孩子也是意料中的事情。若宮中有妹妹誕下皇子，妾身為中宮皇后只會覺得自己不能在妹妹分娩時陪在她身邊，有失中宮職責。”

&esp;&esp;“子夫，你實在是太賢德，賢德得有時讓朕覺得你像個假人。”

&esp;&esp;劉徹撥弄衛子夫的手指，感慨萬千：“阿嬌就沒有你這份賢良淑德，當年，聽說你懷孕，她可是大吵大鬧，甚至鼓動皇姑派人去建章營綁架你弟弟，之後又因為嫉妒你為朕生下孩子，找女巫楚服進宮做烏七八糟的東西！最終葬送了自己的皇后之位！”

&esp;&esp;“陛下，這些事情都已經是過去，我相信……”

&esp;&esp;“你相信什麼？”

&esp;&esp;劉徹反問衛子夫。

&esp;&esp;衛子夫意識到自己不小心說了不該說的話，趕緊給劉徹倒酒：“我相信以陛下的雄才偉略，定會被上天眷顧，賜下無數子孫，據兒也會有很多優秀的弟弟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