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德皇叫囂夷平北京 王子點破戲中之戲(第5/6 頁)
“哼!”溥偉乜斜地冷嗤道,“洋師是人可不是猛獸,豈能當馴服之物件?”
“那可不一定!”載振應聲道,“剛才馴獸師之所以能讓猛獸聽話,不外是因為他手上有打賞的東西。有道是:‘兵以利動。’4‘有錢能使鬼推磨。’恭王爺,如若我們銀子打賞,難道那如狼似虎的洋師就不能當作馴服之物件?”
“這……這……”溥偉頓時囁嚅語塞。
“再有,”載振緊鑼密鼓道,“《孫子兵法?謀攻篇》說得好——‘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他望向慈禧:“因此,我們若想早日結束西狩和光復京津,就應該放棄攻城與伐兵,而儘可能採取與洋人交好之措施。”
“哼,這可能嗎?”溥偉又嗤之以鼻道。
“當然可能!”載振立刻斬釘截鐵地回應道,“別忘了,他們在娘子關打了大半年,可到最後撤退前卻厚顏無恥地派員過來要求我軍,允其商幫馬隊一如戰前那樣正常通關。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他們在實力不濟時也會識時務地化干戈為玉帛!總之,”他望向慈禧:“奴才以為當前之局,堪是世所罕見、史所罕見;故而能用錢——‘不戰而屈人之兵’,早日解決兩宮迴鑾這件大事,那別的事就都不算什麼了。”
“嘻……”慈禧的臉上頓時樂開了花,“知我者,載振也。我們到西安已經大半年了,這些天啊,我就一直在想,我們什麼時候方可以回到宮裡去……想來想去啊,和洋人打下去那是不行了,可那天……哦,揭開此謎底的又還另有其人。大家都記得——在八國聯軍進攻北京的前一天,”她伸手一指:“是世續全然不顧生死,主動請纓留下來聯絡對方,以盡保護內宮及壇廟之能事。下面,咱們就有請圓滿達成任務後,於月前剛來西安重履職的他——好好將謎底揭開。”
“嗻!”世續應了一聲,遂侃侃而談道:“那是我剛來行在不久的一天,有西安府臺呈上摺子說,有一大毛子的戲班子非要帶著虎熊進城表演不可;否則,他們一旦沒了生意,就會把那些猛獸就地遺棄。於是,太后就問我說……”
——以下是他接續述說的現場還原:
御座上的慈禧顯得驚慌失措,指著摺子說道:“世續,大毛子的這個‘柏羅斯機大馬戲團’,會不會是八國聯軍喬裝打扮的尖兵隊?”
世續搖頭應道:“這不大可能!按兵部所稟,經部隊一路嚴查得知,他們一行只帶五支□□防身,而為了能夠進入西安城演出,他們已先行宣告:在入城前就將會將全部槍支彈藥如數交給我們軍方代為保管。”
“那他們會不會是過來搞偵探什麼的?”
“那就更不可能了!”世續又立刻搖頭道。
“哦——,你又憑啥這樣說?”慈禧窮追不捨道。
“其一,”世續伸出一個手指頭,“此次入侵之八國聯軍,雖然武械很是精良,但他們如今已全然感受到:此番與一甲子以來歷次侵華戰爭相比,特別是較之最為類似的兩次鴉片戰爭,其情況已經大不同。因為一再受過洋敵欺凌的我國軍民,在《宣戰詔書》的激勵下,其反抗外侮之精神已空前高昂,而洋師攻了半年還被擋在娘子關外,便是一個很好的例證!”他旋即揮手一指,“再加上他們的隊伍遠道而來,很是人生地不熟。一旦戰事變長,後勤補給吃緊,勢必會造成其士兵搶掠日甚,可如此一來,又勢必會更加激起我軍民的國恨家仇,而陷入費留之境!”
“啥?”慈禧眉頭一皺,“陷入啥境?”
“哦,是陷入‘費留’之境。‘費’為花費之費,‘留’為留下之留。這詞語出自《孫子兵法?火攻篇》的‘夫戰勝攻取,而不修其功者兇,命曰費留。’其義可釋為:凡打勝仗而奪得土地城邑者,若不及時安撫民生,那勢必會釀出兇險之局;而這種情形可稱為‘費留’。”
“哦……”
緊之,世續伸出兩個手指:“其二,接替奴才駐京的肅王爺(指肅親王、二等鎮國將軍善耆)前天不是發來電報說,八國聯軍司令部對其部隊自從娘子關後撤百里後,我軍即按事先約定讓洋商駝馬隊正常通關等感到滿意嗎?而既然都相互通商了,那豈用再派偵察兵過來?”
“嘻……”慈禧樂了,“沒想如狼似虎的洋師,也有被‘武松’收拾的時候。”
“那是!只不過是地點從景陽崗變成了娘子關。哦,太后,說到娘子關呀,那馬戲團的洋女郎倒也不遑多讓,美豔的她們也能像五大三粗的男人那樣,將那碩大虎熊馴得服服帖帖的。”
慈禧不禁卟哧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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