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心生羈絆(第1/2 頁)
呂公公猛地坐起身,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伸出血跡斑斑的手輕輕探到她面前。
幾日不見,人清減不少,更顯嬌弱。
宋婉茹輕輕反握住他的手,含著笑意的一雙水眸痴痴的望向他。
口中輕喃:“夫君回來便好,妾身日夜念著你,實在是擔心的緊。”
他猶自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嗓音裡透著喑啞:“你怎的沒走?是來喜那小子擅自做主將你留下?”
宋婉茹急得搖頭,破涕為笑道:“是妾身自己要留下,夫君莫要怪他,這些日子他一直盡心跑上跑下,是個在意著你的人。”
她說著話,手中動作輕緩的為他包紮好傷口,披上長袍。
呂公公心中不免五味雜陳,他知她心中一直掛念身在江南的親人,先前為著一己私心捨不得放她離開。
此事一出,他不願她受牽連,這才安排來喜送她走。
他踟躕開口:“那你為何不走?你明明……”
宋婉茹抽出帕子拭乾面頰上的淚痕,嘟著嘴道:“夫君是厭棄妾身了?那我走便是?”
說完她站起身佯裝要走。
呂公公急忙伸手想要拉住她,卻似是被牽扯到傷口,低撥出聲。
宋婉茹忙回身瞧他,神色緊張萬分急切道:“是哪處痛?”
卻被呂公公順勢摟進懷裡,感受著身前人的溫熱呼吸,他才回魂般撥出一口鬱氣,緊緊將她擁進懷中。
他將臉伏在她身前,呼吸著獨屬於她的體香,喃喃道:“只要有你在身邊,我哪處都不痛,那幫下手的小子手底下留著分寸呢,只是面上瞧著唬人。”
聞言她就要將他推開,卻聽得耳邊字字真切:“我放走過你一次了,是你沒走,以後就都不能走,便是要離開也要帶上我。”
宋婉茹眼淚又止不住啪嗒啪嗒落下。
滴滴燙進他的胸口,疼痛又晦澀,緊接著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舒爽在胸中擴散開來。
此處心生羈絆,便是二人以後真正的家。
宋婉茹連日來不曾睡好,眼下萬事皆定,方才心安,依偎在他身邊沉沉睡去。
呂公公瞧著眼前熟睡的人兒,想要抬手為她攏起鬢邊的碎髮,看著根根包的分外粗壯的手指,苦笑一聲,只得作罷。他衝著外間輕聲叫人,來喜早就在外侍候,想將近來京中各處打探到的訊息說與他。
來喜進門磕頭,瞧著那床榻之上熟睡的人將自家受著重傷的老祖宗擠得只堪堪睡個邊,貼心道:“老祖宗,可要讓人再為您再備一間臥房歇息。”
“不用。”呂公公側躺著身子感受著身後人平靜舒緩的呼吸,心中熨帖至極,語氣也莫名輕柔幾分。
聽得來喜一激靈,心下腹誹可見自家老祖宗在那慎刑司是遭了大罪,說話都變了樣。
“我那不孝的侄兒現下在何處?”
“回老祖宗話,小的打探到,呂公子現下被關在刑部大牢裡,好吃好喝的供著,倒是沒遭罪。”
“哼,現下沒遭罪,只怕馬上命都要保不住。”呂公公冷笑一聲繼續道:“帶他來見我。讓手底下的小子們都活動起來,舒活舒活筋骨,免得咱們不動彈,他們還只當咱家養的都是一幫死人!”
來喜依著吩咐去辦,可見這次老祖宗是下了狠心,西廠那幫小子們出手必然是要見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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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寧宮。
“放肆!他一個戴罪之身的人如何去到慎刑司要人,你就沒讓人攔著?”皇后呂氏不復往日的鎮定自若,被氣得指尖亂顫,聲嘶力竭。
腳邊散落著一地的玉石棋子,黑白交錯,似這困局,更顯紛亂。
洪公公跪在下首的位置,低聲辯解:“那李正澤拿的是皇上親賜的金腰牌,見此物若親見聖上,小的們自然是不敢攔的。”
皇后暗自咬牙後悔,早知今日,早早的結果了他的性命才是。
“那些銀錢的去處可有查到?”
“回娘娘,呂公公並未吐口,只是手底下的小子們一直盯著負責清查此案的馮閣老那處,適才來報說……”
“說什麼?”皇后不耐開口,手指不住的扣著指甲。
“呂公公收受的那些銀錢多是流到了皇上的私庫裡。”
“什麼?”皇后震驚間,手指用力過甚,竟將那纖長指甲生生掰斷。
她痛到失聲,一旁的侍女急忙上前為她檢視。
洪公公深知此事做的觸及到皇帝黴頭,只有先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