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兒子造次(第1/2 頁)
裴文君覺得臉快要被熱意蒸熟,當即抄起軟枕朝後丟去。
只聽得窗子被開啟的聲音,回頭去瞧,那人已消失不見。
她起身走過去要將窗子關上,正瞧見那本被擱置在桌案上的冊子,面色更紅,起身快步走過去將冊子拿起,連同被褥下壓著的一同放回匣子裡,將匣子藏進了一旁的櫃子裡,只等著明日讓仙月去處置。
洞房內搖曳紅燭昏黃暖意,炭爐裡散發著陣陣熱氣。
各處貼著大紅喜字剪紙和窗花,恍若舊夢,她就這般嫁進了平陽王府。
先前她曾藉著謝宣芳和裴之宥新喪不久,要將婚期推遲,卻被李正澤一本正經的拒絕。
並言道他二人都屬橫死,本就不好,若婚期因此耽擱,免不得讓人猜忌,給裴府帶來禍患。
裴文君被他說動,這才按著原定日子結親,只是一直不確定他是存著哪般心思,非要娶她。
想到適才李正澤換衣翻窗的熟稔動作,想來這種夜半爬窗的事先前也沒少幹。
裴文君猜測他是為了回到子安房中過夜,換上夜行衣從窗子出去不過是給她這個王妃留著點臉面。
畢竟新婚第一夜,新郎官就宿在男寵房中,說出去只怕讓人笑掉大牙。
京中貴女人人稱羨她嫁進平陽王府,只有身在局中之人才知其中意味。
不過幸而她在這方面對他本就沒有期待,二人之間坦坦蕩蕩的合作關係反倒叫她更為舒坦。
窗子外刮進一陣寒風,臨窗的兩盞紅燭被吹熄。
裴文君走過去將窗重新閂上,撿起軟枕,回到床榻之上重新入睡。
.........
公主府。
清河郡主今日一直躲在房中抹眼淚,身旁伺候的丫鬟怎麼勸也勸不住。
溫雅柔愛慕平陽王許久,先前曾一直覺得嫁與他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現下看來,兩人間似是隔著一道天塹。
長公主同平陽府中的恩怨她也曾聽說過隻言片語,想來這便是他一直不肯接受自己的緣由。
現下她有些埋怨起自己這個身份,若她不生在公主府,只是生在其他尋常達官顯貴府中,澤哥哥也不能因著上一輩的恩怨不肯接受她。
長公主自回府之後就給她安排相看許多京中的青年才俊,只是有著珠玉在前,其他的瞧上去未免都顯得歪瓜裂棗。不是外表不行,就是胸無點墨還冒充才子詩情。
怎麼看都入不得她的眼。
她心中愁苦萬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自古多情空餘恨,一時間,諸多思緒充斥心頭,眼中又落下淚來。
房門被從外頭推開,腳步聲由遠及近而來。
“出去,我這裡不要你們伺候!”溫雅柔尖利的聲音裡帶著哭腔。
長公主瞧著那歪倒在帳子裡抽泣的身形,心疼不已。
她自然是能瞭解女兒現下的心情,想當年的她有過之而無不及。
“柔兒。”長公主溫柔開口,伸手將床榻之上紗帳掀開。
溫雅柔轉身對上母親憐愛的眼神,心中悲慼更甚。
“母親!我心裡苦。”她說話間撲進長公主懷裡哭出聲來。
長公主纖指撫在她的後背上輕輕摩挲,安慰道:“柔兒不哭,母親為你想法子。”
溫雅柔抬頭看向長公主,眼中一滴清淚兀自滾落,燙到長公主的心神。
她輕輕將她額間碎髮攏至耳後,笑道:“你不過是喜歡他一副好皮囊,母親已經讓人照著他的畫像四下去尋找樣貌相近之人,人這兩日便會入京,你且再等等,定然會讓你得償所願。
而今母親所做的這些都是為了你,那平陽王府已然站在了咱們公主府的對面,往後你也不要再同他來往。”
太子與諸位皇子之爭愈演愈烈,朝堂之上紛爭不斷,正是多事之秋。
長公主本欲坐山觀虎鬥,但先前她被圈進宮中之時,手底下依附的勢力各自又都尋了庇護,讓她意識到一時的退讓只會換來他人的得寸進尺。
只是上次得了太后的點撥,這次長公主只在背地裡支援太子。
太子身為王朝儲君,本就是未來能夠繼承大統之人,更何況當朝太子對她一向都是言聽計從,日後上位也方便拿捏。
溫雅柔從不參與母親謀劃之事,近日府中日益嚴密的佈防也讓她心中不安,似是要有大事發生,母親又一向不讓她過問這些事。
她茫然點頭,算是應下來。
長公主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