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老兵(第1/2 頁)
弗朗西斯的話囂張至極,他壓根就沒把面前這個“小警察”放在眼裡。
關黎明所在的派出所屬於科級所,從行政級別上來說副所長就是副科級,而弗朗西斯平時“交往”的官員最起碼也是處級以上的幹部,所以他有如此表現並不奇怪。
不過作為一名年輕時候參加過對越自衛反擊戰的“老兵”,關黎明雖然三十年前就轉業進入了警察隊伍,但那副在戰火中錘鍊過的硬骨頭卻從未消失過。
此時見一個“美帝”雜毛竟敢如此囂張跋扈,心頭的火氣那是噌的一下就上來了,臉色隨之一沉,端正了下身上的警服,而後直視滿臉不屑的弗朗西斯。
“弗朗西斯·安德伍德,美國人,明星企業家,市裡的座上賓,你的確很有名,連我這個‘小人物’都認識你。”
“西菲爾集團來廣州投資,中國人民歡迎你們,但如果你們以為這樣就可以為所欲為,甚至觸犯我國的法律,那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別痴心妄想了,美國人高高在上的時代早就一去不復返了。”
關黎明的語氣平靜卻彷彿具有某種堅不可摧的力量,這讓樓梯上的弗朗西斯眉頭一皺,他意識到眼前這個職位不高的警察似乎和平日裡自己遇到的那些官員並不一樣。
“警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西菲爾集團在全球各地經營生產,最注重的就是遵守當地的風俗法律,在貴國更是如此。倒是警官你,毫無根據就橫加指責,我代表西菲爾集團保留對你剛才所說的話追究法律責任的權力。”
弗朗西斯能夠取得今天的地位,也絕非無能之輩。
他斯坦福大學畢業,在多家國際大型企業擔任過要職,又精通六國語言,光是這兩句中文說的,就比很多廣州本地人都要用詞妥當。
“哼,你做過什麼你自己清楚,我送你一句中國人的古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希望你別給我抓到,不然我一定親手把你送進監獄。”
關黎明並沒有被弗朗西斯的氣場所“嚇倒”,直接反將一軍。
當年在越南戰場上,他連漫天的炮火都沒怕過,又怎麼會在新世紀的中國大地上害怕一個美國佬的“威脅”。
要問這份底氣是誰給的?
毫無疑問,正是警帽上的國徽和胸前鮮豔的黨旗以及其背後十四億中國人民在為關黎明撐腰。
“好,好,好,我現在就給你們賀市長打電話,我倒要問問你們廣州警察是不是都這麼對待外賓。”
弗朗西斯終究還是漏了怯,他發現自己這些年在亞洲地區慣用的手段對關黎明根本就沒用。
慌亂間只好搬出市長的大名,希望能夠用他認知當中的“權力”來重新奪回主動。
“哼,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我們中國和你們美利堅可不一樣,任何官員的權力都來自於人民,不管是誰,如果妄想用人民賦予的權力來對付人民,最終等待他的,只有滅亡。”
關黎明說得斬釘截鐵,這句話的份量極大,而且極易被好事者歪曲利用,要是傳到市長的耳朵裡,恐怕他這個警察也就算做到頭了。
但關黎明不怕,若是賀市長是一位清明廉潔的好官,自是會為他的發言拍手叫好,若是真的和弗朗西斯這些商人有所勾結,那他罵的更是一點沒錯。
而弗朗西斯這邊,則是被直接怔在原地,許久都沒回過神來,關黎明所說的話本就句式複雜,其中深遠而又複雜的內涵更不是他這種在資本主義社會長大的人能夠理解的。
趁著對方愣神的功夫,關黎明迅速掃視著客廳,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慕慧嫻被下“藥”的事實已經板上釘釘,但弗朗西斯到底在酒裡放了什麼卻無從得知。
是不是國家明令禁止的藥物?能不能在醫院透過驗血檢測出來?是透過什麼途徑投放的?
這些都是未來能否立案甚至提起公訴的重中之重。
退一步講,就算最後沒能將壞人繩之以法,關黎明也至少要保證手上有籌碼來讓弗朗西斯和他背後的跨國勢力投鼠忌器,不敢對楊守安他們秋後報復才行。
所以他盯上了桌子上的一支酒杯,酒杯已經空了,上面還插著半片青色檸檬。
和客廳裡隨處可見的酒瓶杯子不同,這支酒杯的口沿處留下了淡淡的淺粉色唇彩,而關黎明發現在場的所有女性中只有慕慧嫻用的是這種淺色口紅。
當年的偵察兵經歷練就了敏銳的直覺,關黎明不動聲色,轉身護著楊守安和慕慧嫻就朝著門外走去,沿途故意用身體擋住了弗朗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