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易服發以此明心志2(第3/4 頁)
偏用來害人。我只怕南詔匈奴南北夾擊,不知明度那邊情況如何,可能借到兵力。”
話語滯了一息,謝玿頗是苦惱道:
“虎符虎符……衛境不就被那虎符鎮住了嗎?只希望平王聲望可以請動威師將軍。”
“屆時勤王之師到,良瑜與月老助我救出太子殿下,揭穿妖道,立新君。”
謝玿喋喋不休,擦拭長劍的動作也停下,一塊手帕死死攥在手中。
“南詔不知局勢如何,嬛兒與於盈又如何……”
“算了。”
“如今我自身難保,皇帝一心取我性命,卻不手起刀落,拖泥帶水地吊著,如今我逃脫只怕是成為逃犯,定是要連累謝家——哦對了,你們可知謝家現在情況如何?”
突然被問到這個,資良瑜與月老都有些發懵,二人為難地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沉默著。
謝玿瞧出了端倪,閉上嘴沒再追問,只是低頭將寶劍置於腿上,拿著手帕細細抹過劍刃,寒光打在臉上,冰冷的劍映出一雙默哀的眼。
資良瑜面帶哀傷,抬手輕輕握上謝玿的手,試探地安撫道:
“謝玿,有我們。”
聞言謝玿手一頓,抬起臉來,平靜地對資良瑜道:
“我族三百,你不可能盡救。”
資良瑜急促出聲:
“我能。”
“你不能。”
月老的聲音幾乎與資良瑜的聲音同時響起,他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將事實告訴資良瑜:
“君璵,你不能,這不是三人,而是一個州縣。你已手染業障,還要再揹負三百孽緣嗎?”
,!
資良瑜雙目悲傷,低下頭,別開臉,不敢再看謝玿。
謝玿突然抬手,吸引了資良瑜的目光。
只見謝玿拔下發簪咬在口中,寶劍豎立,架在身前,他頭顱向左偏,隨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長髮盡數攬在手中,捲上劍體,側目,看著資良瑜,那目光堅定如松。
資良瑜剎那神情失控,出聲道:
“不要——”
而謝玿左手扶劍,右手拽住長髮一拉,隨著布帛撕裂般的聲音,長劍一震,墨髮削斷。
資良瑜的睫毛顫了又顫,苦澀瀰漫在心頭。
他望著蓬鬆的短髮在謝玿耳邊盪漾開,晃了兩下,一刀兩斷的,不知是那血脈親情,還是不堪回首的前塵往事,抑或是其他什麼。
而謝玿從始至終面色不改,耳垂被帶著慣性的長劍劃破,滲出鮮紅的血,在柔軟的耳垂匯成一滴,如戴上妖冶的珊瑚,為謝玿添上幾分魅色。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
資良瑜怔愣著,眼角漸漸溼潤了。他看著謝玿將髮簪放在桌面上,寶劍收入鞘,聲音輕若吐氣,問道:
“謝玿,你何苦如此?”
月老不明所以,未曾見過這般顏色,他嘴唇張了張,怔怔地看著。
“死生有命,富貴在天。”
謝玿說著,朝他露出一抹極其淺淡的笑容,走上前,貼近資良瑜,望進資良瑜的眼中柔聲道:
“低頭。”
資良瑜照做,隨即頭頂一鬆,謝玿一手取下月華簪,一手解了月華帶,右手纏著髮帶,兩三下便用髮簪為資良瑜盤發。
十年過去了,謝玿再也不是雲間山莊那個不會束髮的小少爺了。
謝玿後退兩步,抬手揚了揚手中髮帶,對資良瑜道:
“借我一用。”
然後他將髮帶纏在額頭,順勢壓住了蓬鬆的頭髮。
髮帶掃過謝玿的耳垂,吻走那滴血,那一抹嫣紅像開在雪中的一朵梅。一抹月色束在頭上,彷彿在為何人戴孝,而這朵花則叫這感覺不那麼真切。
“不過——”
謝玿對他道:
“也並非沒有人定勝天的可能。你們雖無能為力,可我亦非走投無路。”
資良瑜啞聲問道:
“何意?”
謝玿答道:
“濯王。濯王或許有法子,只是我需要你們將訊息通知到他。”
謝玿一邊說著,一邊解下腰間官印,最後看了它一眼,謝玿不帶一絲猶豫將官印綁在髮簪上,拉起資良瑜的手將信物放在他手心,道:
“拜託了。”
資良瑜看著謝玿,那一雙望著自己的眼無端令他想到春日裡淨眼寺山上緩緩流淌的清泉,資良瑜忽而一揮手,門口的月老面色突變,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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