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相思成疾隨夢入夜(第3/4 頁)
滾燙的,如鼓聲在胸膛擂動,面頰熱血上湧。
他又隨意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翻開第一章,那熟悉的字型又出現了:
“突然想看這本嗎?那你可會突然想起我?”
謝玿又翻開幾本,無一不在某一夜頁出現資良瑜的標註。
“按時吃飯,好好睡覺。”
“忙也不要忘了喝水。”
“我信你,不要莽撞。”
“記得時常想我。”
諸如此類。
謝玿翻開最後一本,這本上只有四個字:
“等我回來。”
謝玿幾乎可以想到資良瑜伏在案上,一本一本抽出來,寫上自己的叮囑,又一本一本塞回原位的樣子,不禁笑出了聲。
“真是個傻子。”
謝玿雖笑著,眼淚卻不爭氣地灌了滿眼。
謝玿擁有資良瑜對他一屋子書的叮囑,上面盛滿了資良瑜心裡對謝玿滿到溢位來的愛,這也僅僅是溢位來的那部分。
當晚,謝玿心裡想著資良瑜入睡,而在夢裡,他如願與自己的情郎相會。
資良瑜離開的第一晚,我們的謝大人就患上了相思病,只有資良瑜是他唯一的解藥。
此夜。
與帝京相去甚遠的某個驛站裡。
資良瑜坐在後院的木桌旁,四周靜悄悄的,連馬廄裡的馬也入眠,資良瑜卻還坐在寒風中。
他並非是睡不著,相反,他已經睡醒了,只是做了個不太好的夢,資良瑜才來到驛站後院,借寒風冷靜冷靜。
他又做了那個夢。
夢裡謝玿渾身浴血,麻木地看著眼前的屍山血海,叫資良瑜心臟好一陣抽痛。
可今日夢境又有了些許變化,只見謝玿回眸之後畫面一轉,他盔甲潔淨,騎在馬上,懷裡還抱著一襁褓嬰兒。他身後蜿蜒地跟著一眼望不盡計程車兵,行伍裡的旗幟無力地垂下。
這些士兵步履間滿是疲乏,似乎是剛打完一場仗回來,行進在不算寬敞的泥土道上——這是一條官道,兩邊是矮崖,可資良瑜認不出這是何地。
資良瑜不禁懷疑,這是否是接在那第一次夢中的戰爭後,可這夢境斷斷續續,他瞧不清楚。
他只瞧得見夢裡的謝玿,眉眼盡是冷酷,耷拉著的嘴角滿是疲倦。
資良瑜就這樣在夢中驚醒,醒後他滿腦子都是夢裡的場景,揮之不去,叫他心情沉重。
資良瑜悄悄離開房間,他覺得自己需要透口氣。
為何又夢見了這個場景?
夢裡的場景,究竟是何時?何地?何意?
無論是過去還是未來,資良瑜都不想要謝玿變成夢裡那樣,那麼疲乏,那麼麻木,冷漠如頑石。
資良瑜的眉頭深深地皺起,思慮深沉——無論如何,他不會讓夢裡的變成現實。
身後的木門“吱呀——”一聲,資良瑜回頭,正見一黑影從門後竄出,縮著身子,一路小跑到馬廄旁,那姿勢別提多猥瑣。
黑影停在一根柱子前面,背對資良瑜,一陣衣物摩擦的聲音過後,洋洋湯湯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
資良瑜若無其事地別過臉去,假裝沒看到也沒聽到——這顯然是有人起夜。
馬廄的馬不知是被水聲吵醒,還是被這味道衝醒,竟跺了跺腳,打著噴子嘶鳴了兩聲。
起夜的人利落地穿好褲子,抬手驅趕了那匹醒過來的馬,低聲罵道:
“去去去,不就借你家解個急嗎,至於這大呼小叫的嗎?”
那人翻了個白眼,不緊不慢地一轉身,眼睛一瞥,乍然看見院子裡坐了個人形的鬼影,當即嚇得腿一軟,“媽呀”了一句。
媽呀,不會是黃皮子成精吧!
“誰?誰在那?”
這聲音又抖又虛,倒是有些耳熟。
那人擺出一副防禦的姿態,一邊摸索著去抄掃馬廄的竹條,撈了兩下沒撈著,飛快扭頭看了一眼將傢伙什攬入手中後,又飛快轉回來與資良瑜對峙。
有傢伙什兒在手,那人的膽子也大了許多,竟開始慢慢朝那“鬼影”靠近。
只是越靠近,藉著微弱的星光,院子裡這個,好像是個人,模樣挺端正的。
“喂,你是人是鬼?快報上名來!”
那人嚥了口唾沫,壯著膽子喊了一句。
資良瑜看著眼前這團人形黑影,只怕自己再不說話,他就要抄傢伙打過來了。於是資良瑜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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