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瘋皇帝磋磨可憐兒(第3/5 頁)
太子聞言回神,連忙搖搖頭,緊緊握住謝玿的手,又是生氣又是難過道:
“你是傻子嗎?你當你去便會安然無恙嗎?”
謝玿眼裡泛起笑意,安撫道:
“臣知道,但臣保證不會死,臣答應了一個人,要好好活下去,所以我很惜命。哪怕臣死了,殿下也可以順利登基,可殿下不一樣,您一旦出事,滿盤皆輸。”
太子一聽謝玿把“死”字掛嘴邊,就恨不得扒開他的嘴叫他把這個字咽回去,怒道:
“你都知道他瘋了,又怎敢信誓旦旦可保性命無憂?”
謝玿聞言嘆息道:
“所以殿下,他瘋了啊,和瘋子講道理,是愚蠢的。”
太子一怔,慢慢鬆開了抓住謝玿的手,後知後覺地笑起來,笑自己的愚蠢。笑夠了,太子停下來,一雙憂鬱的眸子看著謝玿,低聲道:
“你不許死,你絕對不許死。”
“我絕對不會死。”
太子拉著謝玿坐下來,想到什麼,他有些猶豫地問謝玿:
“玄珒,你說你答應了一個人,那個人,是不是那位樣貌與王玢一般無二的資公子?”
“是他。”
太子想開口說些什麼,但又覺得難以啟齒,謝玿便道:
“殿下有什麼想問的便問吧。”
謝玿本以為太子會問他和資良瑜的關係,不料太子卻問:
“玄珒,你是不是,一直以來,都很恨陛下?”
謝玿嘴唇張了張,問道:
“殿下這是何意?”
“其實你是不是從來就不喜歡陛下?你是不是一直都對陛下懷恨在心?資良瑜很特殊,那麼那個和他牽扯在一起的人——王玢,於你而言,便是性命之交。你是不是……一直都恨陛下殺了他?”
謝玿笑了笑,突然被人揭開傷疤,這滋味落在心底,有些酸澀地過了頭。他道:
“從不敢忘。”
太子瞳孔一縮,謝玿重複道:
“此仇此恨,從不敢忘。”
太子明明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思緒卻一下亂了。這麼多年,從不敢忘,可他從來看不出謝玿的心事,只當謝玿是成熟了,是長大了,勤勤懇懇忠於皇上,兢兢業業面對天下。
太子不敢問謝玿有關王玢的事,他怕因此洗白王玢奸臣的形象,叫他更加羞愧難當。
他此刻覺得喉嚨裡像被人塞了一個炮仗,又幹又堵,火辣辣的疼,叫他只能乾巴巴地問一句:
“為何愛這天下?”
謝玿扭頭看他,反問了句:
“恨陛下,就要恨整個天下嗎?”
太子覺得自己臉上臊得慌,他別開臉低下頭,不敢再看謝玿,掙扎許久才吞吐地對謝玿說:
“玄珒,你能不能,容我……留他一命?”
話一出口,太子覺得自己真是荒唐。
其實只要他登基,他繼續好好捧著皇帝做太上皇也無人敢說不是。可他一邊又深知皇帝造了許多孽,別說天下,便是眼前之人,他都對不起。
太子心裡兩種思想來回鬥爭著,直到身旁人突然起身,太子才倉促地去看謝玿的表情。
謝玿抿著唇沒說話,眼神平靜至極,起身時他的臉逆著光籠在一片陰翳中。
謝玿本想行禮告退,可他身體先一步做出反應——沉默不言,轉身離去。
他是太子,已經決定好了,問自己,還有什麼意義?
睫毛輕輕纏著,起落間帶上些許溼潤。
太子獨留殿中,撫首懊惱。
……
走在宮道上,夾道風聲獵獵,吹不散心中鬱結。
謝玿心情五味雜陳,有不甘,有怨恨,更多的是無奈自責。
他埋首向前走,不料半道殺出個人阻了他的路。謝玿抬頭一看,原來是何緒。
謝玿乃是皇帝眼中釘肉中刺,何緒與主子心意相通,自然也不會給謝玿什麼好臉色,寒暄也免了,開門見山道:
“謝大人,陛下召您兩儀殿覲見。”
謝玿抬頭看著何緒,雖然一心想避開皇帝,可他忘了,麻煩也會自己找上門。
兩人一路無言到了兩儀殿,尚未靠近兩儀殿便可聽見裡面鼓瑟吹笙,謝玿心想,果然傳言不假。
何緒在殿前便止步了,示意謝玿進去。
謝玿一進兩儀殿,眼前眼花繚亂的便是舞女的身姿,大殿兩側樂師排坐,他既看不見皇帝,也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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