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王師圍城謝玿出逃2(第2/3 頁)
意自己的身份能不能哭、適不適合哭,人一生下來就會哭,這也是我們生而為人的證明。
坐了不知多久,謝玿哭累了,眼淚也哭幹了,雙眼很痛,視線模糊,可他此刻終於能夠清晰的思考了。
他們並非走投無路,眼下並不知皇宮裡究竟發生了什麼,最壞的打算是太子一眾人被捕,只是按律,中間尚有審訊環節,不至於即刻處死,仍有回還的餘地。
如今的情況,當務之急是上下一心應對外患,然而瘋帝與妖道才是根本。
謝玿最擔心的就是匈奴與南詔形成南北夾擊之勢,而瘋帝對此無動於衷,甚至葬送國家。
以如今皇帝走火入魔的程度,以及妖道苦難天下的目的,烽火燎原並非沒有可能,甚至瘋帝會為此更添一把火。
果然,不除去瘋帝與妖道,如隔靴搔癢,天下必亡矣。
如今再怎麼後悔也無濟於事,謝玿只能寄希望於謝如沐、劉望山以及濯王一眾,還有衛茗。
衛茗,字境,衛老將軍為他取這個名,是減去習武之人周身帶著的戾氣,而取這個字,則是希望他人如其字,護衛國境。
謝玿只能希望衛茗能儘早看清皇宮局勢,率兵反抗,回防西北。
皇帝執意封禪,泰山路遙,屆時謝如沐率部至,或許可在路上阻擊皇帝,救出太子。
可倘若衛茗仍在,則謝如沐一眾必敗。唯有衛茗與謝如沐他們同心協力,才能力挽狂瀾。
只是那時,謝玿只怕已不在,無法再看到局勢如何發展。
且若南詔戰事傳至朝廷,謝氏一族……謝玿心裡一痛,愧疚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然而,此時絕非哀緬之時。
謝氏一族恐因此全部落難,那也就意味著這也會是謝如沐的一大阻力,他的身份恐遭質疑,則聚集起來的部隊可能會因此分崩離析。
究竟怎樣才能破局呢?
若是衛茗十萬大軍能為己方所用……
難,太難,至多希望衛茗回防西北,違抗虎符,已是極限,若要其協助謀反,只怕難如登天。
然而未必沒有可能。
識時務者為俊傑,衛茗毫無疑問是俊傑,只是如今之局面,究竟如何才算是“識時務”?
再論西北,安在匈奴內亂,然而這位新單于勢如破竹,統一北原指日可待。待北原一統之時,便是他們揮師南下之日。
只要……一直亂下去就好了……
簾帳被人掀開一角,突如其來的亮光刺激得謝玿立馬雙目緊閉,抬手去擋,思緒也因此打亂。
“還給你。”
一重物被丟到謝玿面前,謝玿眯開一條縫,待漸漸適應了這光亮,他低頭一看,被丟在地上的,是自己的佩劍。
謝玿不解其意,抬頭望向來人,這似乎是抓自己的副將之一。
那副將面色不善,看謝玿的眼神彷彿能吃人,頗是沒好氣道:
“我家將軍說了,他欠你一個承諾,故而他放你走,就當從沒有抓到過你。你的馬就拴在東邊林子裡,你自己出去後往那邊走,就可以離開了。”
承諾?
謝玿想了想,衛茗似乎確實說過“若有幫得上的地方,衛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之類的話。
就因為這一句口頭的諾言,就要放走一個亂臣賊子,這可是同黨,是殺頭的大罪,無怪乎這副將一副恨不得把自己千刀萬剮的表情。
衛茗也真是,太實誠了,真是犯傻。
“不過我家將軍也說了,下次再見,他就不會再放過你了,你自求多福吧。”
那副將丟下最後一句話,轉身出了帳篷。
謝玿撿起自己的佩劍,一時之間心情複雜,不知是劫後餘生的歡喜,還是深吸口氣踏上對命運的對抗,去搏那轉瞬消散的生機。
總之,他現在還活著。
謝玿走出帳篷,才發現衛兵都被調走了,這固然是衛茗的命令。
謝玿往東邊的林子走去,走了兩步,雙腿沒那麼麻痺後,謝玿便開始小跑。直到看見自己的馬,安安靜靜站在一棵樹下,謝玿才停下來,喘著氣,上前去撫摸著馬頭,目光卻忍不住轉向來時的營地。
原來大部隊暫時駐紮在京城之外,衛茗只是先率部分騎兵入京了。
謝玿朝京城方向遙遙一拜,翻身上馬,朝南方疾馳而去。
他要去找劉望山,亦或者是他自己的私心,他所牽掛的家人,以及愛人,都在南方。
開平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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