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緣似正莫如緣交錯(第2/2 頁)
碎銀還給謝玿,連連說“這收不得,收不得”。
謝玿則是溫柔地看著天璣,對老闆道:
“老闆手藝高超,這花燈精巧可愛,我還要多謝老闆搏我娘子一笑。”
一語雙關,天璣聽懂了,臉又紅了幾分。
老闆知這是夫妻之間的情趣,也知這是貴人,自然瞧不上這些錢,也不再推辭安心收下了。
天璣紅著臉,忙拉著謝玿跑開,至少在這一刻,她還認為自己真的是有福之人。
兩人一路小跑著,笑聲落了沿途。來到帝水旁,天璣望見那橋,謝玿來不及阻止,天璣就已經衝出傘外,提著裙子奔上橋。
雪不知何時下大了些,漫天雪花飛舞,謝玿緩步走向她,天璣似一團燃燒的火,又似溫熱的血,無邊白雪映著她。天璣轉身衝他嫣然一笑,眉目溫柔,開口喚道:
“謝玿!”
她的聲線跨越萬水千山,從遙遠的歲月傳來,與另一人的聲線重合。
飛揚的雪中,謝玿望著那人眉目清俊,紅衣勝火,身形挺拔,佇立橋頭,笑得溫和。他的唇一開一合,眼中的笑意那麼深,謝玿可以清晰地聽見那兩個字。
謝玿笑著,看清眼前之人,望著眼前之人,她也笑著望著他,呼喚著那兩個字。
謝玿眼中盡是柔情,可視線卻不知怎麼就變得模糊了,鼻頭髮酸地厲害。
他快步上前,將天璣擁入懷中,輕聲回應道:
“我在。”
天璣心亂,思緒也跟著亂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她的手不自覺撫上謝玿的臉,謝玿低頭看著她,天璣一點點靠近謝玿,最後唇瓣相觸。在漫漫大雪中,融為一抹豔色。
白麵扇長久擋在唇前,只餘一雙眼半眯著,望著那抹絕色。看來是木已成舟,可他心口悶悶的,如果可以,他希望好友能幸福。
那夜微醺,謝玿打橫抱起天璣,動作輕柔地將她放在床榻上,小心地像對待一件稀世珍寶。房裡燻著香,地暖驅散寒氣,也升高了二人的體溫。
謝玿的眼神略顯迷茫無辜,他看著天璣,抬手去解她的腰帶。天璣似只被狩獵的兔子,眼波盪漾。
謝玿手一頓,看著天璣的眼,眼裡泛起霧色,他開口,聲音嘶啞:
“你願意嗎?”
天璣並未回答,卻主動靠近謝玿,微仰著頭,在他下巴上輕輕落下一吻。只此一個動作,勝過千言萬語。
衣帶交纏,紅帳輕曳,春心似水,輕吟生媚。
天璣的手觸控著謝玿身上猙獰的疤,一怔一難過。謝玿則吻上她的唇,拿離她的手,道了句“陳年舊傷,莫看便好”。
天璣卻掙開謝玿的手,執拗地輕輕撫摸著那些傷疤,她俯身,髮絲掃過,謝玿身子顫了顫,溫熱細密的吻落在胸膛、肩上,又流連於唇上,聲音酥酥道:
“你怎麼樣,我都喜歡。”
謝玿愣了一下,隨即更熱情地回應她。
情動之時,兩人意亂情迷,薄汗溼了鬢髮,御下之人柔媚無骨,令人臉紅身燥的聲音斷斷續續。
謝玿的唇貼在天璣耳旁,眼中盡是迷霧,似水汽氤氳。他張了張唇,那兩個字在唇邊轉了一圈,最終化作一句無比柔情的“嫄媗”。
有冰涼的水珠落在天璣頸間,落在灼熱的肌膚上,轉瞬不見。
一室春光。
屋頂上,誰人身上落滿寒霜,一遍遍仰頭灌下烈酒,直叫五臟六腑灼得抽痛,才覺心上之痛減輕一分。
你終究是對她生了情意,對嗎?
你不是深愛王玢,非他不可嗎?
為什麼?
謝玿,我不懂你,我真的,一點也不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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